士谈笑风生,心情愉悦到极点。
告别殷守正之后,楚奕直接就选择打道回府。
本来北斗七子还因为楚奕退让而心有怨怼,但是每人分到十两银子后,这一丝怨怼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说来也是了,自家的师兄可是个石头里头能榨油的狠角色,什么时候会吃亏?
几个小道士互相挤眉弄眼,闷声发大财,背后则跟着黄龙观和碧云观的弟子,互相狞眉凸目。
黄龙观和碧云观弟子互相怒目而视,争吵已经结束,秉性最泼辣的云豫拿出泼妇骂街的架势来,生生从天机子手里抢走一两银子,顺带在天机子的脸上附赠抓痕三条,看得楚奕心惊肉跳。
这个彪悍婆娘,幸好自己没打算惹上她,不然的话自己的容貌可就毁了。
大家正好顺路一并前行。
汤口镇的已经近在眼前,一户酒家外面斗大的酒旗迎风招展,写着“梨花香酒馆”。
酒店内部人声鼎沸。
镇上的这户酒家生意极其火爆,远近闻名,就连青阳县中不少人都知道,前来踏青的游客都会到这里来消费一番。
酒家的老板叫做王贵,是汤口镇的首富,家资巨富,。
他经营的酒馆有两大镇店的绝活,其中一项是自家用山珍茅草土酿的黄酒,味道醇厚绵长,有舒筋活血补气养神之效。
另外一绝就是他几年前学来的秘方泥封土鸡,酥烂肥嫩,香飘十里,如此菜酒双绝,加之这里风景优美,不少前来踏青的人都慕名而来,因此天天客人爆满,甚至还有客人专门来这里,不为踏青也得品尝一下这里的美味佳肴。
“哼!”旁边一声冷哼,把正在四处观风景的楚奕给唤了过来。
“师妹们,走,咱们到这里吃顿好的去。”云豫招呼了背后师妹们一声,把头一昂,像头骄傲的孔雀般朝内里走了进去。
天机子的脸皮顿时有些发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
几年前碧云观的一个小道姑还俗后就嫁给这位汤口镇首富当妾,倚仗着这份裙带关系,云豫每次外出作法事的时候都在这里打一顿秋风。
楚奕笑呵呵地道:“云豫师姐对这里很熟悉啊!”
“眼馋了吧?这可是我姐夫家开的。”云豫叉着腰得意洋洋,尖酸刻薄地道:“我们可没在这给你们留位置!想沾我们的光?”
“哦?”楚奕露出一丝笑意,饶有兴趣地问道:“云师姐,你这位姐夫是做什么的?”
“呵,我们观这位姐夫,能耐可大了去了。”云豫得意地道:“整个汤口镇上最大的酒馆和闻名遐迩的温泉客栈,全都是我姐夫家的产业,光光是这两项的一天的收益,就能赶上你们出十几次的任务了,哼哼!眼热了吧?”
黄龙观一个弟子嗤笑道:“姐夫姐夫叫的倒是挺亲热的,不就是嫁给这老板当妾室吗?还真以为攀亲抱上大腿了?碧云观的女人也就仗着这点姿色了。”
“你……”云豫脸皮一下涨得通红,几个碧云观的女弟子也怒视着他们。
双方眼看着即将发飙,楚奕拦在众人之间。
“几位道兄道姐,你们不会准备在这里吵吧?大家都已经饿了半天,就算想吵架也得填饱肚子再说。”楚奕对云豫道:“别坏了你姐夫的生意。”
云豫气得脸色发白,紧咬着牙根,狠狠剜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让她得瑟吧,难得有一个能得瑟的时候。”楚奕心中嗤笑,没有理会他们,带着几个师弟径直踏入酒店中。
如今世道不好,道观里收益很差,以至于她们每次出行时都是自带着干粮和清水,给人做法事放焰口都在村民家里混上一顿而已,日子过得相当的惨淡。
朝廷六扇门和理学宗派对于各大道观管治极严,没有哪个道观胆敢倚仗法术作奸犯科,违者首犯凌迟,同门连坐刺配。
一行人走进酒馆大门,但见台前一个掌柜的正在噼里啪啦拨打着算盘,三个店小二手端托盘,如穿花蝴蝶般运送着一道道热气腾腾的饭肴,穿梭来去,时不时发出响亮的吆喝。
一个约莫四十出头,身穿团花绸缎,体型富态的中年汉子从侧门里走出来,看到走进来的楚奕一行道士,眼前立时一亮,连忙疾步赶过来。
云豫看到自家姐夫这回竟然亲自迎过来,心中倍有面子,得意洋洋地瞟了楚奕和天机子一眼。
云豫刻意显摆碧云观的势力,轻移莲步,对着中年汉子福身行礼,腻声道:“姐夫,您是个大忙人呢,怎好意思让您亲自来迎呢,实在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