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刚过的时候。G市郊外某庄园外忽然开來了三辆面包车。车门刚一拉开便从里面涌出十多个训练有素荷枪实弹的雇佣兵。很快就把庄园包围起來。其中一个雇佣兵快速地冲到大铁门前。半跪在地上。掏出工具撬锁。
这时候庄园内忽然出现一个黑西装黑墨镜的保镖。见状以为是附近的小偷便冲出來想要喝止对方:“喂。你干什么。”
然而话音刚落。这个保镖便软软地朝后倒去。这群雇佣兵里有人在暗地里开了枪。不过由于枪上装有消音器。隔得远一点的人甚至不知道抢是从哪里开的。
而让这些雇佣兵感觉憋屈的是。他们这一次行动用的全是麻醉枪。一方用的是实弹一方用的却是麻醉枪。这些雇佣兵们都有种自己是受虐的一方。但因为上头不想闹出人命将來不好收场。他们也只能这样了。
由于在武器上出于劣势。这些人打算速战速决。
他们只用了三十秒便把大铁门的锁打开了。
然后三人组成的突击组从微微开出的铁门缝中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像一滴水滴入湖面。很快便消失在庄园繁茂名贵的花草之后。突袭在悄无声息地进行中。然而除了此刻的蓝天烈日。沒有人知道庄园内究竟发生过什么。
三分钟后。守在门外的人观察到某一树枝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彩带。于是负责指挥的人便做了个手势。第二突击组的三个成员便猫着身子依次钻入庄园内。紧跟他们身后的是抬着担架的医疗组。
因为第一组的组员已经把里边大部分的反抗力量给无声消灭了。所以他们的任务只是为第一突击组扫清现场。并确保医疗组的救援到阻碍。
如果他们当中有人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的话。那么一定会发现二楼一扇紧闭的窗口后边。一根手指轻轻地挑起后边窗帘露出一条微不可闻的缝隙。可惜这条缝隙从外边看根本看不出來。然而有一个人却隐藏在窗帘后边的阴影处。只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楼下的情形。
这个人是马乔。
薛源因为要参加两家人的送别宴。不得不离开庄园。不过他对这边仍旧不放心。让马乔留下來守着这里。他给马乔下达的命令是:如果程九被人接走。他就可以朝程九开枪。
可是当马乔看到楼下隐藏各处守卫的保镖们悄无声息地倒下。身上却沒有任何伤口的时候。他却忽然松了握着枪的手。
看來这些人的目的只是救人。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放下窗帘。转身慢慢地把手枪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反扣在茶几上的书。继续一边抽烟一边静静地翻看。
这世上肯下那么大手笔救程九的。估计也只有许清安了。
他们生活的这个圈子充斥了太多尔虞我诈。阴谋算计。所谓的人心早就变得冰冷坚硬。难得的是许清安却是个长情的人。她身上有一种温暖和热量。这是薛家人所沒有的。所以马乔对许清安的印象一向很好。在她离开的最后一刻。他愿意卖这个人情给她。
不一会儿。马乔所在的房间大门便被人狠狠地一脚踹开。
“砰”地一声巨响。三个突击组只是翻了一个身便快速地冲进房门。
马乔知道该來的终于來了。抬眸用眼角的余光淡静地瞥了对方一眼。便蓦地感觉到有什么细微的针孔扎入心口的位置。一阵强烈的酥麻席卷而來。他的眼皮顿时重如千斤。他也不反抗。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
在陷入深度昏迷的前一刻。他感觉有人重重地踹开他。把胸口的麻醉针拔了出來。
马乔心说现在的雇佣兵素质是真的退化了。从破门到射击他成功。他们沒用催泪弹沒用闪光弹。而一连串的动作竟然用了四秒。如果不是他懒得反抗。这群人根本沒机会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于此同时。
楼下有一行人在几个雇佣兵的守护下。抬着担架悄无声息地从地下室里钻了出來。快速地离开。随后庄园内的雇佣兵如海潮退去一般齐齐退出大铁门。依次钻进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妈的。沒见过那么狠的人。”面包车上。其中一个雇佣兵猛地把头上的面罩扯下來。把麻醉枪随便一丢。脱下外套。然后从车座下取出一个急救箱。蹲在担架前小心翼翼地用酒精处理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
已经陷入重度昏迷的人仿佛是被酒精刺痛。身体的肌肉猛地缩了一下。
这个雇佣兵有些动容。
如今躺在担架上的人满身青紫。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交错。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出一块健康色的皮肤。而且这个人的体温非常高。粗略估计这个人的体温起码超过四十度。一个成年人发烧烧成这样是很危险的。然而这个人身上的衣服却冷得足以结冰。
雇佣兵想了想。干脆把这个人的衣服全都撕开。可看到这个人LUO体的时候。仍忍不住齐齐倒吸一口气。
这个人……他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