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铭这一场醋吃得非常够味。之后几个小时的路程中他都黑着脸眼睛简直可以喷出名叫怨愤的火來。
许清安知道自己被顾伟军摆了一道有苦说不出。而且这时候说什么薛沉铭也听不进去。气到极致她只剩下无奈。干脆保持沉默等薛沉铭冷静下來再解释。
两人一路无话。
他们开车在高速路上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抵达芒城郊区一处林场。那地方位置偏僻。环境清幽。一般人很难找到这里。而在一小片居民区后边有一小座山丘。上边杂草丛生。树木茂密。隐约可见山丘上零散地坐落着几处坟墓。
在他们到來之前已经有人提前到场堵住程九。所以当许清安下车后。便看到山底下的林荫道两旁停靠了两辆黑色的本田。周围站了不少保镖。
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看到他们下车。连忙迎上。轻声在薛沉铭耳边说道:“三少。人已经堵在上边了。”
薛沉铭面无表情地点头:“带路吧。”
“是。”说完这两名男子便转过身。从路边一条曲折崎岖的小路走上山。看來程九这段时间躲在山上。
薛沉铭想也沒想便跟上。倒是许清安有些迟疑。因为她穿着高跟鞋短礼裙。倒不是心疼衣服鞋子。而是怕弄脏后回去不好交代。。她跟顾伟军出去吃饭怎么PLAY也不可能弄得一身脏。
薛沉铭走两步发现许清安沒跟上來。明白她今天这身打扮不适合爬这种荒山。但也沒办法。于是转过头。表情却还有些僵硬。他伸出手:“将就一下吧。回去之后换身差不多的裙子再回家。”
许清安沒好气地白了薛沉铭一眼:“怎么。不生气了。”
薛沉铭老脸微红。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显得非常孩子气而且幼稚冲动。但就是控制不住啊。男人对女人一向有很强的独占欲。这是雄性的劣根性。
薛沉铭哼哼赌气:“不拉就算。当我好心沒好报。”
许清安忍俊不禁。这家伙平时沒脸沒皮无赖无节操。这时候竟然还傲娇了。不过偶尔让让这家伙自己也不算吃亏。毕竟这次是自己沒脑子钻了顾伟军精心下的套不是。
于是向前一步把手搭在薛沉铭的手掌心。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爬上山。
这座山看起來很荒凉。虽然离这不远处有一小片社区。但当地的居民都不经常來这儿。原本的上山的小路就被周围肆意生长的杂草给覆盖了。好在他们抵达前有人又修葺了这条路。直接把路两旁的杂草全砍了。所以这条路虽然荒凉。但也算好走。
许清安只用了五分钟就走到半山腰。不过她沒料到目的地竟然是一座荒坟。而程九则跪在墓碑前的泥地上。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
这座坟墓的周围应该已经被程九修整过。相比四周这一小块地方干净整洁的多。随处可见新鲜的植物尸体横在齐腰的杂草上面。在程九的身后并排站着四个全副武装的保镖。
许清安忍不住走近一看。发现墓碑上写着:麦久成成素芬夫妻之墓。
她不禁一怔:
原來这个地方葬着真正的麦久成。也就是麦醒醒亲生父母的墓。
“二小姐。你还是追來了啊。”程九低着头。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仿佛早就料到自己会是现在这个处境。也不慌张。只是轻声叹息。
薛沉铭对周围的保镖使了一下眼色。无干人等立马悄无声息地离开。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静静地站在半山腰上。
许清安扯了扯唇角。自嘲:“我倒沒想到程九原來那么难捉摸。甚至连养了十年的养女都可以随便乱丢。可怜麦醒醒伤心了那么久。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程九的嘴角无声息地上扬。这个笑容七分无奈三分自嘲。然后是一声长而悠远的叹息。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天地之间静得只剩下风吹动草木发出的沙沙的响声。
又过了好一阵。
程九缓缓开口打破沉默。沉声道:“二小姐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逃走么。”
“程九你是个聪明的人。你要是诚心告诉我我还用开口问吗。”许清安不知怎么只觉得看见程九的那一刻。心底就不断不断冒出一股火气。她只想狠狠扇程九一个耳光。可终究还是沒有这么做。“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解释很多。可你不相信不愿意告诉我又能怎么办。”
“呵呵……”程九低低地笑起來。
薛沉铭皱眉不语。
许清安面无表情地盯着程九。等他主动跟自己解释。
程九的声音很冷淡。然而一字一顿却仿佛原子弹般炸开。威力巨大。把所有的人炸的粉身碎骨:“当初在医院看到你和三少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感到非常诧异。有过这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二少当年的死二小姐您曾经也参与其中。我那天晚上甚至想带麦醒醒逃走。可我终究沒这么做。因为对于这样的现实我不甘心。毕竟二少曾经那么爱您。比热爱自己的生命还要爱您……”
“你究竟想说什么。”薛沉铭胸口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