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时二老爷也没打算给女儿择婿,被老娘这么一打击,更没有越挫越勇的精神,就偃旗息鼓了,虽然在女儿婚事决定权上这么容易让步,但是在纳妾问题上,时二老爷可是立场坚定,寸步不让。
好容易听的头昏眼花的初暖等散场,出来的时候,时玉烟又和她说:“老太太为你看中了的是薛家三少爷,但是这次寿宴之后,程夫人也透了点意思,想聘你给她家四少爷,这程四少本人很出息,都做到金吾卫长史了,可惜是庶出的,程夫人却想要攀个嫡女。”
“金吾卫长史?”初暖抓住了重点。
时玉烟以为她看重这个官职:“是啊,可是官做的再好,也是庶出的。”
初暖不由说:“庶出不庶出到不重要,可是金吾卫长史还是算了,养成了职业病,谁嫁过去,还不天天被在家里当贼审啊。”
时玉烟没听懂:“什么病?”
初暖解释:“就是习惯了在外头审贼,回家也改不了,不是好像有病一样。”
时玉烟听了就笑:“你倒会说笑话。”——时玉烟小姐啊,这真的不是笑话,那金吾卫长史可是不好对付的家伙,自己还有乔装出行的把柄在他手里,那嫁过去还有好日子过?
其实时玉烟对时初暖也有嫉妒的:程夫人在寿宴上看了她们姐妹四个,就挑中了时初暖,当然时秋雁是庶出,时如兰是继室所出,正经嫡女只有时玉烟和时初暖,可是程夫人想要的是时初暖。
虽然时玉烟知道原因,但是心里总是不痛快,只能抓住程四少爷是庶出这一点安慰自己,一个庶出的自己还看不上呢。
不过现在时玉烟真被初暖关注点逗笑了,果然是养在外头的丫头,不知道这高门大宅里面庶出不庶出差太多了,尤其做庶子的媳妇可是不好过。
闹腾了好几天,连初暖那条手帕怎么丢的事,老太太都顾不上了。初暖虽然对时府的忽视很习惯了,还是有些寒心,你就是不在乎我的名声和安危,起码考虑会不会连累时府的名声,也该关注一下这个重点问题吧。
时初暖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时府的问题,她真心不认为已经有八个以上妾氏的时二老爷再纳妾的妾氏出身问题,严重过偷窃她的贴身之物破坏她的名誉的问题。
时初暖也不是事事要依赖别人的,她自己也试着私下侦查过,可惜真心没什么线索。那帕子原来放在她从保定府带来的箱子里,后来用过一次就放在放杂物的箱子里了。
要是还在保定府带来的箱子里可能就丢不了,因为那归春眠管,都一直锁着,春眠从来不嫌麻烦,能锁着的东西一定锁着。可是在杂物箱子里,一来图方便,二来翡翠本来就是个马马虎虎,得过且过的,哪里记得锁箱子,都是胡乱堆在箱子里,只要能进初暖上房的人,都能拿到的。
能进上房的,一般情况是初暖的四个大丫环,可是初暖前一阵子去了寺院,去之前收拾,回来之后又收拾,这么折腾的时候,可不是只要春眠她们四个出入,其他丫鬟婆子们也进进出出的,哪里能排除谁。估计对方也就考虑这一点才敢作案的。
不过既然执行人找不到,逆向思维,从可能的指使人方面考虑吧。这个比较容易,那天时秋雁表现的明显了点——还是太嫩了,她频繁的看那手帕,又是洒水让初暖把自己的手帕拿出来,这不是明显的让初暖不怀疑都不行。
可是时秋雁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要是初暖身败名裂,那同为时府女儿的时秋雁的名声也会受影响,婚事也会受此拖累,怎么看都是杀敌一千,己损八百的典型。而且初暖并非她的敌人,何必做这个两败俱伤的事?
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做了什么让时秋雁恨的不惜自己也会受影响也要害自己的事?初暖想了又想,还是没有。除非当年初暖母亲和时秋雁母亲的恩怨,不过听说秋雁这个名字都是原氏夫人起的,应该没多排斥时秋雁母女才是啊。
初暖这么想着,正好春眠进来送茶,初暖突然想到自己那天对时老太太说的“如果是春眠,不如拿我一条肚兜或者小衫”,如果时秋雁想要自己身败名裂为什么拿一条帕子,而不是自己的内衣呢?
当然帕子比较容易拿到,可是内衣呢,其实也不难弄到手。初暖没记错的话,那几天自己的几件内衣就晾晒着,根据那天的忙乱情况,偷走一件不到晚上收衣服根本不会被发现,完全不用费心劳力的去鸳鸯管理的箱子里偷。
这么一想,初暖有些担心了,原来自己的私密贴身之物如此的安全问题迫在眉睫啊。要不以后都放在房里阴干,门上上锁,或者反正时府配置的丫鬟婆子数量足够,派人专门看守。
回到原题,初暖想,既然自己的内衣也容易得到,为什么用杀伤力小的多的帕子啊?除非时秋雁不想让自己身败名裂,只是想要自己在那天的寿宴上出丑,却不把事做绝了,这样她自己的名声就不会有太大影响。
她这么做有什麽目的呢?难道她想要薛家的亲事?不至于吧,薛家的亲事在初暖看来真不算好,好吧,就算这样,人家薛家也要个嫡女配人家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