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虽然睡不着还是感觉困,这个滋味很不好受,想想要是经常失眠,那么肯定很难受,于是她说:“你以后上夜就放心睡好了。我一般睡着了中间不醒的,就是醒了,自己什么都能做的,哪里像这府里的那么娇气,半夜里还得有人服侍着。原来我家就翡翠一个,你也知道的,那翡翠睡着了,打雷都不醒的,我不也过的挺好么。
要我说根本不需要上夜的,只是在这府里头,鸳鸯和画眉在,有些规矩还是得守着。”
春眠就笑了:“虽然姑娘不习惯这府里的规矩,可是能照着办的何必计较呢,省了人背后闲话的。”
初暖大个小哈欠:“我也这么想着的。这府里头一点错了,就有人笑话的,连当面也不遮掩。昨晚上翡翠的蠢话,石榴听了就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了,正好让我看见。”
“石榴?”春眠有些吃惊:“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孩子,以为城府很深呢,到底还是年纪太小。”
初暖想着那四个小丫鬟:“杏儿是个安生的,就是懒,相当懒;玫瑰是个要出尖的,处处要好,不过倒是勤快——当然可能就是在我跟前勤快;小桃,我感觉就没怎么见着这丫头,石榴也不是个爱往我跟前凑的,但是这么点个院子,要出出进进的,还要做事,怎么也能遇上。这么说了小桃倒是稀罕了,难道比杏儿还懒?”
比起只能高高在上的初暖,春眠和这些没命令不能进初暖房间的小丫鬟们接触多多了,她说:“小桃,我看着倒是不懒,反倒是因为不声不语的,倒是经常被欺负多干活。杏儿这妮子就经常欺负小桃,把她的活推给小桃做。
玫瑰确实是个要强的,只是这么没多勤快,不过她分内的活还是做的,别人要是求她,也肯替人做。石榴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己分内活自己做,其他的免谈,我以为是个城府深的,真没想到会表现出什么来。
她们四个,杏儿是这府里长大的,这混混那混混,因为懒,也没什么人提拔,就这么混着;石榴是外头买的,玫瑰和小桃都是庄子上选上来的。”
初暖思量:“就是其他三个都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只有石榴是单个在这里的?”初暖是不放心时府的家生子,怕像映红一样,没准让人拿捏了。
可是春眠理解错了:“是啊,只有石榴是不知道底细的,其他都是知根知底的家生子。”这可能就是古代和现代的思维偏差吧,初暖这个外来户某些思维实在和这里的土著民不能一致
不过说到丫鬟,初暖就说起自己的想法:“我看这阖府我也只有几个丫鬟能用,能信的也就你们两个,翡翠还是没适应过来呢。以后这等事,只怕还有的是,我看的想法子收拢一些人,起码能通些消息。”
春眠想了想说:“姑娘说的很是,只是要拉拢人只怕不太好办。
姑娘是个女儿,就是这些人都投靠了姑娘,可是姑娘不过在府里几年,以后就去了别人家,这陪房能跟着几个啊,其他的还不是得留在家里看当家人脸色。所以要是姑娘是个少爷,都好办,可是姑娘这只怕拉拢也多半是收买来的,不敢太相信才是。”
这么说来也是,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初暖郁闷叹口气,前世里看小说上穿越女都是心想事成的,怎么到了自己穿越,什么随身空间之类的没有也算了,连个小金手指也没有。
春眠又说:“不过按婢子看,这时府管理上很混乱,风气也不正,真要拿钱砸,也不是办不成事的,只是一笔算一笔的,忠心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还有咱们屋里这些婆子也算了,可以丫鬟们还是能拉拢的。
时府大小姐出阁带走了六个丫鬟的,姑娘只能比她多不能比她少的,这些要跟着姑娘走的丫鬟,自然只能对姑娘忠心的,至于这些丫鬟的家人肯不肯帮着姑娘,就要看这些丫鬟在家的位置了。
不过分到咱们房里的,当然没什么父母在府里有体面的,不过像杏儿那样几辈子积累下来,好歹能打听个信的,走动好了,也能实现姑娘说的通个信的事,还是不难办的。”
初暖点点头,心里想着怎么和自己母亲陪嫁的铺子庄子上母亲旧人联系上才是。这时府居然这么多年不换人,难道真的是父亲安排的?总想不上来,也不想和春眠说这事,毕竟这是外事,再说说了春眠估计也不懂这些外头的事——其实都是理由,还是初暖现在还不想什么都和春眠说的。
初暖这些天观察春眠行事说话,对这些豪门的事颇为了解,可是说不上哪里总觉得有些缺漏的感觉。初暖想了想莫非是她本是管事之女或者运气极好一直就在重要位置上,所以一些下人琐事才不熟悉,处理起来有些僵硬。
在初暖看来,这春眠的问题都是无所谓的小毛病,有是有,也出不了什么大漏子,终归只是个内宅的小姑娘,十几岁,按初暖前世,这还上中学呢,怎么可能事事精通、面面俱到的。
第二天一早,虽然连着两夜都没睡好,初暖还是起来,继续去老太太房里请安,老太太“仁慈”留饭——还是留下全部姑娘,既然是常态了,还有弄的假惺惺的,每天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