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今天将茶水泡砸的是颜如雪,这话自然无关痛痒也贴切的很,可潘金莲和左玉棠却是从小就修习茶艺,就为着有朝一日能在圣驾面前一展身手,没想到平日里驾轻就熟的技艺,今日居然全部砸了!
两个人都接受不了这个变故,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木兰郡主连忙打圆场:“我特地拿了茶叶来,可不能浪费了,杜鹃原本就是御书房里泡茶的好手,泡上一壶给我们喝吧。”
杜鹃领命,带了茶罐去冲泡,很快几盅茶香四溢的的黄金桂就到了各人手中。
左玉棠等人因为今日出糗,又是难堪又是恼怒,坐如针毡,只是匆匆喝了一盏茶就告病退了。
潘金莲的茶失败在水温,只能暗自恼火,左玉棠的茶却是坏在茶叶,一离开西宫,就满腔怒火地杀到了内务府。
内务府总管正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打着盹,这次左家和潘家将女儿送进宫,都是有望角逐皇后之位的,两家不但隔三差五地托人往宫里送东西,更是有大把的银钱送与他口袋中,连带着跑腿的小宫人都捞了不少外快,他昨日帮左家送茶叶,就收了二十两的“劳务费”,连梦里都是从天而降的白花花的银子,心情格外愉悦。
“砰砰砰!”外院传来砸门的声音,将内务府总管从捡白银的美梦中惊醒,身心都很不舒畅,不由得向身边怒问道:“钱小二,是谁在外面!”。
“奴才这就去看!”钱小二原本也在打盹,连忙一个跳起向外就跑,心中暗恼,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这样敲内务府的门,肯定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非得给他两个大耳刮子不可!
“混账,敲什么敲,报丧么!”钱小二怒气冲冲地打开门,刚准备高傲冷艳地张嘴教训,冷不防一只手左右开弓,劈脸给了他两个打耳光,将他一腔气焰打得顿时消散无踪。
“混账,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小姐是谁!”打他的是左玉棠的贴身丫头翠兰,翠兰微抬下巴,高贵冷艳地教训道。
钱小二擦了擦眼中的金星,看见门口众星捧月站着的是左家的大小姐,左玉棠,这才不由得一阵后悔,自己开门怎么也不先看看是谁,这可是自找倒霉了。
“我要见你们总管!”左玉棠无心和这个小角色废话,开门见山道。
“是,是!”钱小二连忙谄笑着开了门,“小的给您带路。”
内务府总管还在躺椅上哼着小调,忽然被人一把揪了起来,只听得左玉棠冷声道:“把他给我捆了!”
还没弄清楚状况的大总管直到被绑成了粽子,这才回过神:“左大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捆老奴?”
“我问你,我爹爹让你带给我的茶叶,你可是偷偷动过!”左玉棠冷声道。
内务府总管一个激灵,他的确从茶罐中偷偷扣了半两,这左大小姐未免太仔细了。
“奴才没有啊,奴才怎么敢……”然而没有证据,内务府总管自然矢口否认。
“没有?那这好好的茶叶怎么会霉了!”左玉棠将茶罐往他面前一丢,咣当一声,茶叶撒了满地,下层的茶叶果然带着霉烂。
“奴才不知啊!”内务府总管大惊失色,“左相前日派人送来,我昨儿就给您送去了,这绝对和老奴无关啊,左大小姐!”
内务府总管心中奇怪,他偷茶叶的时候明明看那茶叶都好好的,自己泡了喝的那壶也好好的,怎么才一天,茶叶就霉烂了呢,就算是黄梅天也不会这么快,更何况如今还是干燥的初冬季节。
“你是不是偷偷把茶叶换了,将这发霉的茶叶给了我?”左玉棠哪里听得进。
“左大小姐,你这就冤枉奴才了,宫里的金俊眉早在秋天就喝完了,哪里还会有剩的,这金俊眉向来数量稀少,哪里可能放到发霉呢!”
然而无论内务府总管怎么解释,这发霉的金俊眉自然还是要怪罪到他的头上,第二日,左丞相就借着一桩私送宫女的舞弊案将内务府的总管撤了职,重新换了个新总管。
想比有气可出的左玉棠,潘金莲则是无法怪罪任何人,白白哭得一双凤眼成了一对桃子,连着两天都没有来上学。
第三日,潘金莲终于重振旗鼓,重新踏入女学的教室,却看到教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人都去哪里了?”潘金莲奇怪道,身边的丫头丝竹也很是纳闷,四处寻觅,终于在茶房中寻了个值班的小宫人,这才问出情况。
原来今天戚夫人一大早出了宫,休学一天,其他人都得了消息,因为潘金莲几日未来,宫人疏忽了通知,这才让她白跑了一趟。
戚夫人居然休了学!
这件事情不但让潘金莲奇怪,也让所有人都心生好奇,而好奇则是八卦的动力,不到半天,戚夫人匆匆出宫的八卦真相就已经人尽皆知。
戚夫人有一个儿子,名唤关青,是家中独子,自幼聪慧勤奋,因为他的老爹是已故的太傅,所以与当今大王涂歌,御前侍卫翠明玉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窗兄弟。原本老太傅过世后,涂歌是要提拔关青做内阁学士,但他却道自己见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