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挖出,舌头割掉,耳朵弄聋,扔在厕所里,这本是汉朝吕后用來对付戚夫人的刑罚,皇后也是读过书的人,自然知道,
皇后凄然一笑:“张士诚,三十年的夫妻了,就算沒有情,总还有些恩吧,你果然够狠,怪不得刘彻败在你手里,”
皇帝冷眼看了这个陪伴自己三十年的女子,却是一点点的怜悯都沒有,他已经很久沒到坤宁宫來过了,夫妻间连同床异梦都算不上,
“拉下去,“皇上淡淡的说,两个锦衣卫立刻走了上來,
“不许碰我娘,”一直站在旁边发抖的太子忽然爆发了,从靴筒里拔出一支尺把长的东瀛利刃來,激动的挥舞着,平日里怯懦无比的太子,这一刻竟然勇武异常,
锦衣卫们怕他暴起伤人,纷纷挥刀上前护住皇帝,皇帝却喝退了众人,镇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爹,您还记得以前么,我八岁的时候您带我去骑马打猎,娘跟在后面,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后來你当了皇帝,就再也沒带我出去玩过,你知不知道,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我沒有一天是舒心的,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宁愿您只是一个将军而不是皇帝,”
皇帝沉默着,一言不发,或许他坚硬的外壳下面,有一点点叫做温情的东西开始发芽,但是这棵幼苗注定无法长大,
因为一切都晚了,
太子忽然转身,跪下对皇后道:“娘,儿子沒本事,连累您受苦了,但儿子绝不会让他们折磨您的,”
皇后脸上漾起微笑,爱怜的摸着太子的头发:“铁蛋是为娘的好儿子,”说着用力的点点头,
太子的眼泪哗地流了出來,他本來不叫承乾,是父亲当了皇帝才改的名字,此时听母亲喊出自己的小名來,往日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百感交集,他一把抱住母亲,短刀当胸刺了进去……
事发突然,众人來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将皇后刺死,短刀刺进心脏,人当场就不行了,但是皇后的脸上却依然挂着微笑,
太子猛然站起,胸前沾染了一大片血迹,眼神也狰狞犀利起來,他紧盯住皇帝的脸,一字一顿的说:“愿生生世世,不生在帝王家,”
说罢,短刀横在颈子上用力一抹,鲜血喷薄而出,太子的身躯砰然倒地,正躺在皇后的尸体旁,
皇帝久久注视着地上两具尸体,那曾经是他最亲近的人,发妻和长子,如今却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儿子临死前哪些话,似乎触动了他,又好像沒有兴起任何涟漪,
“把尸体敛了吧,”皇帝丢下一句话,大踏步的出了坤宁宫,
大殿外,大批人正惴惴不安的等着,皇帝面色如常,沉声道:“承坤、承平兄弟救驾有功,麾下将士各有封赏,你们先退下吧,”
众人得了这句话,才敢放心离开,皇帝的目光在秦王背后那些人中搜索着,但却依然一无所获,
……
奉天殿,蒙面女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宽大的龙椅上,享受着九五至尊的待遇,忽然一身鲜血的沐英从外面奔來进來:“乾清门打不进去,外面又來了大批官兵,咱们被包了饺子了,”
蒙面女子一个骨碌爬起來:“遭了,中计了,快闪,”
得亏沐英发现的及时,情况并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京城内的情况实在是太乱了,最先造反的虎贲营士兵到处放火抢掠,后來冲出來作乱的太子系官兵看见他们闹得欢快,也跟着闹腾起來,反倒忘了正事,
等皇帝的人马冲进京城的时候,满街都是乱兵,到处是火灾,大家都是朝廷禁军,又都是成建制活动,一时间难分彼此,乱的不可开交,
而沐英等人本來就是百姓打扮,他们來得快退得也快,把兵器一丢,往巷口里一钻,谁能分得清是反贼还是良民,
好汉们仓皇作鸟兽散,三三两两消失在大街小巷中,沐英和蒙面女子在一条小巷中躲了一阵子,听到外面沒什么动静了,这才溜了出來,哪知道刚出现在街头,四下里便跳出一群官兵们,手持兵器喝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