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骑从大队里奔出。來到官兵们面前冷冷问道:“何故拦住车马。”
带队哨官有些纳闷。这人的态度很不端正啊。平常老百姓若是被官兵拦住。还不赶紧巴巴的过來求饶。客客气气的送上银子。哪有人敢质问官兵为何拦路的。
再看此人的装扮。确实有些不同于一般商人。脚上是官靴。斗篷下面是锦袍。腰间还佩戴着一柄长剑。
忽然有官兵惊叫起來:“哨官大人您看。”
哨官抬眼看去。但见车队中人纷纷解开斗篷。都出里面穿的甲胄來。乌青色的八环锁子甲。精良之极。皮带上插着火铳和弯刀。铁盔下面一双双眼睛冷漠无情。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兵器旁边。不知不觉间摆出了警戒的架势。
哨官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知道这种精良装备不是商队能买的起的。倘若此时起了冲突。自己手下这百十号人很有可能敌不过对方的五六十号人。
“你们是什么人。私带火器。违反了大周律难道不知道么。”哨官色厉内荏的质问道。他这一哨人是跑得最快的。等后续人马到齐了就不怕了。
“这位军爷。我们是大凉国主钦命的使团。自你们大周京师递送国书回來。佩戴兵器是贵国礼部允许的。怕是并未触犯大周律吧。”那领队不卑不亢的答道。
哨官有些惊讶。这批人竟然是西凉的使团。而非寻常商旅。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毕竟上头的命令是拦截西凉商队。可是他又多了个心眼。上头要抓的那个人。兴许就藏在这支队伍里。
“对不住了。军令在身。请你们配合一下。我们要搜捕从长安逃出來的要犯。”哨官打着官腔说道。
“笑话。我们使团中怎么可能有逃犯。我们急着回去复命。还请你们让开。”领队分毫不让。
气氛已经有些紧张了。陕军官兵们端起了弓弩。西凉人也把手放到了火枪柄上。但双方还比较克制。因为这里毕竟是大周腹地。闹起來会惹很大麻烦。
“这是大凉国主钦命的使团。代表的是我大凉的体统。岂能容人随意搜查。”领队加重了语气道。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來。又是一队陕军骑兵赶到了。兵力优势大大增强了的官兵们底气更足了。将使团包围起來。箭上弦刀出鞘。冲突一触即发。
“我再说一遍。这是大凉的使团。代表的是我们大凉的体统。谁敢搜查就是和我们大凉过不去。”领队再次重申着自己的身份。
“西凉人了不起么。查的就是你们西凉人。”一个骄横的声音传來。原來是陕军提督。汾阳侯的大儿子吕伯当到了。吕大提督身穿铠甲。外罩红袍。一副儒将打扮。今天的事情家里已经通报过了。说是三弟看上了什么西凉的王妃。一个金发小妞。要是弄不到人。三弟就得寻死。为了三弟的性命。也为了汾阳侯府的体面。无论如何都得拿了此人。
西凉人在吕伯当眼里啥也不是。纯属番邦蛮夷。一伙走运的马贼建立的国家而已。那些文人墨客当他们是大英雄。好汉子。他吕伯当可不吃那一套。什么使团不使团的。就是西凉王的车驾來了。照样查。
随着吕伯当到來的还有数百名陕军骑兵。将近五百人围着这支车队。里三层外三层。弓弩上的箭矢闪着寒光。杀气越來越重。吕伯当道:“我数到三。统统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