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现的这几个所谓秦王府禁卫很是眼熟啊。怎么像是昨天在府里闹事的那几个人。原來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从自己被调任陕甘总督那天开始。就有人算计自己了。
温彦不甘心。他声嘶力竭的喊道:“我要见秦王。我要进京见皇上。我要伸冤。”现在已经出了总督衙门。大伙也沒什么顾及了。赵定安上前一掌打在温彦脸上。打得他口鼻撺血。乌纱帽都飞了。赵定安恶狠狠的说:“你谁也见不着。带走。”两个士兵扑上來叉起温彦的胳膊把他塞进一辆马车。温俊伟也被绑住扔到了另外一辆车里。众人扬长而去。只留下总督衙门外一群丧家之犬般的标兵差役面面相觑。
御史台陕西行台是个很小的衙门。小到沒人注意。这是因为大周朝的御史台制度并不完善。各省督抚拥兵自重。监察御史派出去沒啥用。所以虽然有制度在。但陕西巡按监察御史的位子一直是空的。孟叶落是第一位上任的御史。而且一上任就办了件大案子。把本地的首席大员给办了。
别看衙门小。五脏俱全。门上悬着“陕西御史行台”的牌子。门里悬着黑红棍子。肃静回避的牌子分立两边。衙役不多。都是精悍之人。小小的衙门里生龙活虎。气势森然。
温彦被从马车里提出來。架到堂上直接掼到地上。这帮人根本不尊重他的身份。只把他当作寻常案犯处置。这种丝毫不留情面的做法也让温彦绝望。看來人家是一心要弄死自己了。
“温总督的乌纱还沒摘。咱们不能失了礼数。让他坐。”孟御史沉着脸说。别看人家年轻。官威比温总督还足。衙役端过一张板凳放在正堂中央。旁边又摆了个茶几。把温彦按在板凳上。一杯温吞水里面撒了点茶叶末子。重重的往茶几上一顿:“总督。喝茶。”
这茶是温彦这辈子喝得最难过的一杯茶了。坐在御史行台正堂的中央。这是被人家审啊。不过细心的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年轻的御史还有旁边那几个翘着二郎腿的所谓秦王府家将。口音相当的熟悉。好像是甘肃口音。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要见秦王千岁。你们无权扣押我。”温彦色厉内荏的抗议道。但对面的人不为所动。只道:“温大人。你指使恶奴私刑处死吴李氏的事情已经查明。罪证确凿。从犯供认不讳。你还是招了吧。”说着将一张供词扔到他面前。温彦拿起一看。果然是自家奴仆的口述。和事实一字不差。后面还画了押按了手印。他不屑的将供词撕成一片片纸屑道:“全是假的。吴妈是自己投水死的。和旁人无关。你们严刑逼供弄來的证词根本沒用。这套把戏。老夫在甘肃的时候见多了。”
“咆哮公堂。撕毁口供。记下來。”孟叶落不动声色的对旁边的文书说道。堂上一个青色官袍的七品官。审着一位紫红官袍的一品总督。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只有在大周朝才能发生。温彦要求见秦王。见陕西巡抚。见汾阳侯。见自己的家人。这些要求全部被拒绝之后。温彦道:“沒有这些人在场。沒有皇上的旨意。本官不会再说一句话。”说罢就闭口不言了。
孟叶落早就料到温彦这样的老狐狸不好审。不过沒关系。审与不审他都死罪难逃。什么私刑杀人之类只不过是借口而已。真正置温彦于死地的还是他的身份。
“随你。不过本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你在甘肃所犯的那些滔天罪恶。已经写成万言书送到京城去了。皇上的圣旨不日即将抵达。到时候新帐老账一起算。对了。本官差点忘了。现在手头上还有个状子呢。说你强抢民女。迫害斯文。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什么好说。”
说完。孟叶落让人把马惊涛领了出來。马惊涛一见温彦。立刻歇斯底里起來。依然是那一套。还我的杏儿。还我的孩子啥啥的。温彦却只是鄙夷的瞧了他一眼。傲然道:“少來这一套。那孩子确系我温彦的骨血。你们别白费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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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惊涛回头看元封。眼中尽是诧异。元封及时上前说道:“温彦。你果然狡猾。不过你沒想到一件事。”
温彦面露疑惑。但是沉默不语。元封拍拍手。从外面喊进來一对父子。说是父子那是因为两人实在太像。象到一眼就能看出血缘关系來。元封让这对父子刺破手指滴血认亲。结果两滴血却怎么也融不到一起去。可是随便找來一个外人。血液却能融到一起。
“温大人。滴血认亲不准的。属于江湖骗术。伪科学。你可不能当真。那孩子的亲爹确实是马三公子。你霸占了人家青梅竹马的媳妇不说。还要霸占人家的亲生骨肉。未免太不厚道了吧。”
元封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彻底击垮了温彦的心理防线。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马惊涛耳朵上的拴马桩。和婴儿耳朵上的拴马桩一模一样。到头來那孩子真的是个野种啊。温彦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來。头一歪。不动了。
……
巡抚衙门。陕西巡抚周中龙正在签押房批阅公文。下人來报:“总督衙门來人说。温总督被御史行台的人提走了。请大人出面帮他们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