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杀白老鼠的那一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那天,我是升了官?还是发了财?
过了那么多年,我不清楚了,棺材是埋死尸的,我现在还活着,不需要那些……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恐怖凶残的梦!
在梦里,我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模样,又好像我是长大了的,我有权又有势,十分的威风,十分的随心所欲,在大城市里生活得十分的痛快淋漓……
人生啊,梦啊……真是些奇怪迷离虚幻的东西!
明明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在做梦,在做着黄粱一梦,却怎么也不愿意醒来,要继续的做下去。
……记得,在梦里的梦里,我很清醒,我好象和白老鼠是无冤无仇的,可是,我却无缘无故的,硬是把白老鼠给活活的,一刀一刀的,一点也没人性的,残暴的,狠狠砍死在路上……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砍死白老鼠的!
【137】
杀人的地点?……是在我家屋后的一条小路上吧……时间是……正午时分,太阳光照在地上正猛,正正的照在自然万物上,连个影子都没有。
因为太阳光这么猛,四下阒无人迹。
突然,就是那个找死的白老鼠,突然从我家屋后的那条小路上慢慢地走过来。
他低着头走着,像在想什么鬼祟的心事。
他又好像掉了钱,在沿路仔细的寻找。
那么个卑微可恶的臭老鼠,他有什么值钱的东东掉的?奇怪!
【138】
青天白日的,空气中却岑静得出奇。
白老鼠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蓝布的长袖衣裤。
那时节应该是在初秋吧,天气还是十分的炎热的秋老虎。
我在后屋的房子里,躺在长竹椅子上乘凉,门大大的敞开。
从门框这个斜伸出去的视野里,我第一眼看见白老鼠,就万分的厌恶他!就想要去杀了他出口恶气!
【139】
这只卑鄙的死老鼠,大白天的,他出来干什么?他分明是故意出来惹我生气的吧!
这只死老鼠,热死个人的大白天,你不好好躲在家里躲荫乘凉,你跑出来招惹是非的,你这不是猪羊进屠夫家,自己出来寻死吗?!
白老鼠低着头,在我家屋后的小路上慢慢地走着,眼看就要走过去了。
如果白老鼠走了过去,走出我的视野,那也就算了,我也省点力气,懒得去杀他了。
可是,白老鼠无缘无故的又倒回来了。
我就要杀死他!就像捏死一只小蚂蚁那样!
我起身趴在门框上,往四下瞧了瞧,不说人影,连鬼的影子也见不到一个!
我心里那个高兴呀!
我极度亢奋,就象刚吸了鸦片或大麻。
我全身的皮肉筋骨奇痒!
我返身跑到厨房里,操起了一把菜刀。
奇怪,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在这个梦里,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鸡和狗也都死光了,只剩下我和白老鼠两个活的动物。
可是,我不孤单,我还要杀了白老鼠来取取乐子。
【140】
我握着一把大菜刀,突然从屋里跑出来,朝白老鼠箭样冲过去。
白老鼠一点也没觉察到有什么异常,他照旧的低着头在沿路寻找什么。
我想,白老鼠可能是在这条路了丢了一个屁。
他那么卑鄙猥琐的人,丢了一个屁,可能对他及他的家族,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吧?
如此下贱龌龊恶心的人种,不配活在这个太阳明媚的世界上!
我冲到白老鼠的面前,拦住他,挥刀朝白老鼠砍去。
白老鼠没有丝毫的反抗,任凭我一刀又一刀的砍,仿佛我不是砍在他的身上,而是砍在一垛棉花样似的,真是十分的奇怪得很!
我每砍一刀,白老鼠就用惊奇怪诞的眼睛看我一眼。
但是,他不说话,也不叫痛。
我好生气呀!
你什么东西啊!砍你一刀,你也叫声“啊哟”是呀!
【141】
于是,双手握住那把大菜刀,拼命的朝白老鼠猛砍!
我砍了好多刀,白老鼠也不死。
好奇怪呀!太奇怪了!怎么就砍不死他白老鼠的呢?
他的的身子一动也不动,任由我砍。
我砍得汗挥如雨。
砍!砍!砍!
砍得我手臂酸痛得要命!
我就不信,老子今天砍不死你这只连老鼠都不如的东西!
在我不停地一阵狂砍之后,现在,白老鼠只有他的头和眼睛,还可以活动活动。
他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真是奇怪:象羊眼睛,又象狗眼睛,但是,更象猪眼睛!
我一刀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