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是一片欢声笑语,父亲已经从外地回来了,连着那两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古之恶来-褚元造和曾经的Y县高考状元的俞一平。
颜欣也在我爸妈的盛情邀请之下来到了我家,百般挽留的爸妈竟然让她住了下来,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让这小妮子当“童养媳”了!
东堂一役让我彻底身心疲惫,打开家门,换上家里的拖鞋,双手插兜、低着脑袋走进喧哗热闹的客厅。
大家一见我似乎都很开心,颜欣微笑起身来到我身边,就像一个妻子般挽住我的胳膊。
“回来啦!”、“哟,小崽子知道回来了!”、“兔崽子回来了,来给你元造叔看看!”
“爸、一平叔、元造叔,你们回来啦!”我站在茶几这一边,勉强撑起一丝一个笑容,道:“妈、爷爷,我有点不舒服,你们先聊,我回屋躺会儿。”
语罢,我没有理会家人讶异的眼神,转身回房。颜欣跟着我,回头对大家报以抱歉的眼神。
回到房间,我无力的朝床上倒去。
颜欣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笑容清澈,温柔道:“怎么了?”
“我想安静会儿。”一个抱歉的眼神,我转身将一个枕头闷在自己脑袋上。
颜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此时,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小颜,你去外面坐坐,我跟王意谈点男人之间的事。”老爸的声音传来。
颜欣乖巧的“恩”了一声,起身走出房间。
房门重新关上。
一个雄厚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东堂酒吧被短命伟手下烧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语不惊死人不休!
我猛地一下拿开脑袋上的枕头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看着我爸,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早说过,你应该要问我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父亲笑了笑,反问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被赶出联江很丢人?”
都说亲情血浓于水,对于在我记忆中一直不苟言笑却一直在背后默默保护我的父亲,我真没觉得有什么好嘴硬、有什么好隐瞒的。
稍作忧郁,我点点头:“嗯!”
“呵呵,其实人生就像心电图,一帆风顺就代表你挂了。”
父亲坐在沙发上淡淡一笑,点燃一支香烟,道:“最清晰的脚印,是走在最泥泞的路上。凡事都有利和弊,成功不一定全是好事,失败,或许也不一定全是坏事。”
我默默的低着脑袋,从天上一下子落到地下的感觉不好受,落差太大有时候确实很折腾人的心理。一整年也没机会跟父亲坐在一起谈谈心事,现在,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只想静静聆听。
见我没讲话,父亲弹了弹烟灰,继续道:“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也为有你真的个儿子感到一丝骄傲。只是,一直的上升期让你骨子里的自傲也不断上升,所谓骄兵必败,你今天的失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般来说,风险和利益都是成正比的。我在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你选择走什么路,我都愿意支持你,但你必须要有一个让我信服的思路。这两年看你一步步走来,其实也挺像那么回事的,虽然你至今都没说打算说服我的意思。”
父亲看着我,顿了顿继续道:“你选择的是一条常人不敢想象的路,前方是十八层地狱,还是光明大道,这完全取决你的脑子。枪杆子里出政策。毛太祖的这句话我很赞同,但,当今社会还是要以和为贵。两年来,你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心高气傲绝对是你的一大缺点。所以,这一次打击,刚好也能辍辍你的锐气。男人,受点伤没什么,只要不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就行,只要不英年早逝就行,其他的,都可以再争回来,无论是面子,还是金钱、权势。”
父亲点燃第二支烟,坐在我床边的沙发上,不怒自威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慈爱:“如果某天,你开始怀疑自己曾经坚信的东西。不必迷茫,也许这是成熟。从某种意义上说,成熟是可悲的,那是一路抛弃自己的过程。世俗总会想方设法把众人变成统一模本,因此才便于管理。成熟帮你得到了很多东西,唯独放弃了自由做自己的权利。所谓成功,就是用最昂贵的换走了你最珍贵的。或许你现在不明白,但是,你已经逐渐成熟,再有几天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听着父亲说了这么多,一直沉默不语的我,也终于淡淡开口,看着眼前这个让我敬重到心坎的父亲,问道:“爸,那…你支持我重开酒吧么?”
“说实话,我不支持你。”
父亲勾起嘴角淡淡一笑,道:“谁愿意自己的子女扛着棺材赚钱呢?”
“可是…可是我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跑回来。”我低着脑袋,心里讶异着无尽委屈。
“唉!”
父亲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知子莫若父,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的感受。我不支持你,是不会在金钱和人力方面支持你,而我也知道,我的儿子,不会想要一个别人随便打赏的成功。我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前提还要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