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按照大彪哥的意思独自一人来到钻石,将A6停在钻石门口,我走下车时,突然感到有种慷慨赴义的感觉。
“吱!”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同一时间在我边上停下,鹏子也是单独一人到来。
“哟,恐龙哥!”鹏子走下车,装出一幅好奇的摸样,又拍了拍我的车,一脸嘲讽的意味,道“开着A6,了不得啊!”
鹏子似乎早已把我当仇人看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大彪哥的偏心,也或许是他真的变了。
面对这样的嘲讽,我当然不会落于下风,嘴角勾起一道冷笑,道“能力好没办法,要不然你怎么比不上我呢!”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鹏子当然是很容易被激怒的,听到我的话便立马拉下脸来,兴师问罪道“昨天,我好心好意让手下给你送了个花篮,你竟然打了他?”
“他在我开业的第一天就闹事,赏他一个啤酒瓶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我也不甘示弱,直接还嘴。
鹏子冲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点点头道“你牛掰!”
“出来混当然要牛掰!”我耸了耸肩,来者不拒的接受他的“称赞”,随后便自顾自的走进钻石,鹏子面色阴冷的在我身后跟上。
大彪哥依然在钻石顶楼,不过不在那间岩王斌的办公室,而是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里抽烟。
偌大的会议室内,我和鹏子见到大彪哥都没敢坐下,自知心虚的站在一边。
大彪哥开始也没说,对我们的招呼也时而不见,直到他沉着脸抽完一支烟后,才缓缓起身走到我们面前,问道“牛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听到大彪哥说话,我抬起头想解释一下,道“不是,昨天晚上…”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毫无水分的扇在我脸上,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紧接着,大彪哥没二话,直接反手朝我边上鹏子又是“啪!”的一巴掌。
我们两人一下就更老实了,全都低下了头,连嘴角那一丝血迹都不敢动手去擦。
触碰到逆鳞了!
大彪哥各自看了我们一眼,语气平淡却又透着威严,道“我不想听任何解释,错了,就是错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谁先找茬、谁先动手,但你们记好了,这是唯一一次!如果有第二次,我不仅要把你们逐出门下,而且还不会放过你们!”
我和鹏子哪敢再说话,低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彪哥看着我们没说话,顿了顿继续道“你们对彼此、或者对我,有什么意见的,现在就摆在桌面上一五一十的讲清楚,只有我们三个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如果你们出了这个门之后还要闹,那就别怪我这个当老大的心狠手辣!”
我和鹏子依然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其实我对鹏子一直都不反感,相反,从开始以来都挺感谢他的,只是他一直在改变,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对他有了一丝看法。
我不知道鹏子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肯定知道,只要他不再争对我,我就一定不会对他有意见。
“都没话说吗?”大彪哥看着一直没开口的我们,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你们的翅膀都硬了,但我一天是你们的老大,就一辈子都是你们的老大,就算你们升官发财不认我也好、流落街头需要我帮忙也好,我都依然把你们当晚辈看待。但你们同门相残,就等于是在扇我巴掌,所以我一定会站出来,不管谁对谁错!”
我跟鹏子继续低头沉默;大彪哥继续沉稳而又威严的训话。
大约就这样站着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讲渴了,我们也站累了。终于,大彪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拿出烟丢给我们道“坐下吧!”
我跟鹏子徐若寒蝉,悻悻的接过烟在椅子上坐下。
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但我们始终没有勇气抬手去擦,手中的烟也一直夹着没敢点燃。
“不要怪我打你们!”大彪哥点燃香烟,恩威并施,道“从你们跟我那天开始,我就跟你们说过了我最忌讳的是什么,你们也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可以放任你们去闯、去拼、去惹祸,护犊子我是出了名的,但有两点不能去做,毒品不能碰,兄弟不能害!”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大彪哥又对我们苦口婆心的讲了一大堆道理,最后终于在我和鹏子的握手言和之下放过我们二人。
这叫恩威并施。
我知道鹏子心里肯定还有疙瘩,但经过大彪哥这一次的雷霆,他也肯定也会收敛自己。我倒是很无所谓,因为我本来就是个“豁达”的人。
我跟鹏子两人并肩走出会议室,但却一路无话,直到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车上。
我拿出一瓶矿泉水给自己漱了漱口,擦掉嘴角的血渍。大彪哥的这一巴掌绝对毫无水份,起码我脸上的五个手指印到现在还在火辣辣的刺痛。
发动车子朝东堂开去。
这是大彪哥第一次对我动手,但一向睚眦必报的我没有怪他,就像小时候我爸打我那样,没有半点记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