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年前结拜的那一刻起,“义气”这两个字便初步的印入了我的心底。
在学校时,我们十三人横行霸道,吃过亏也痛打过落水狗,感情也是在那时候一步一步培养出来的。无知的学生时代,以少胜多,我们一起分享过胜利的喜悦和撕牙裂嘴的伤痛;也曾一起哭过、一起笑过、一起酩酊大醉过;曾豪言壮语,直到我们走出校园后才发现,原来理想确实很丰满,而现实也的确很骨感。
带着在学校吃香的那一套“狠”字诀,我们只是被大彪哥安排在了昆仑山赌场看看场子。头颅一向抬很高的我们,因为不肯屈居人下便毅然离开了那无所是事的地方。但当我们一头扎进那被称为Y县最乱的外角区时,才发现,原来我所认知“狠”字,仅仅只是它的表面。于是,我们为了填饱肚子便开始不惜一切的向上爬,从抢劫出租车、到收小摊贩的保护费、再到酒吧的卖粉仔,直到我们遇见了那个挑断我四根手指筋、砍下许幕两根手指头、并且在王召脸上留下一道骇人刀疤的薛章。那时,我们才慢慢的了解到这个“狠”字的皮毛,也懂得了一个道理,原来在这个社会上,没有靠山的混混,就像没有主人的流浪狗一样,你就算再凶,别人照样可以随随便便的玩死你!于是,我们想通了,我们再次回到大彪哥身边,如履薄冰的做了一件又一件不光彩却能让大彪哥赞赏的事。
不是每一只在底层拼搏的蝼蚁都注定碌碌无为,运气好的,给它们一个支点,兴许就能撬起搬动大象的杠杆。
或许对我们来说,大彪哥就是那个支点。混混能遇见一个好老大,那说明你快要出名了,遇到伪伪老大,那说明你就快死了。
显然,我们和大彪哥属于前者!
“好久没听你说心里话了”许幕自嘲的对我摇头笑道“不管钱赚的多少,只要我们几兄弟在一起就好,还是天路那两个字谁的对:踏实!”
“是啊,眼前重要的重开东堂,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几兄弟在一起就好”洪健夹着一支烟,修长而又消瘦的身子窝在沙发上。
几人正说着,办公室外便传来了一个皮鞋撞击地面的脚步声,小东北快步走入办公室“恐龙哥,找我啊?”
“恩,来坐!”我抛给小东北一支烟,朝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适意他坐下。
“噢!”小东北一把接住我丢给他的烟,一边抄许幕他们打招呼、一边坐在我对面道“什么事啊?恐龙哥!”
我看着小东北,带着一丝关心问道“小默和阿坤怎么样了?”
“小默胸口的那一刀挨的挺重的,估计没半个月出不了院,不过总体来说比阿坤要好的多了。”小东北叹了口气,摇头继续道“唉,也幸好阿坤运气好,海鸥医生那天说了,如果子弹再偏一点的话,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自制土枪也能让阿坤一命呜呼”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拿出打火机在小东北面前点燃,淡淡道“放心吧,这些仇我都记在脑子里!”
小东北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受宠若惊的将烟叼在嘴里、双手挡着火苗,缓缓将烟点燃,然后重重的突出一口烟道“恐龙哥,是你把我们拉上来的,帮你做事,我们不后悔!”
一个老大帮小弟点烟?不是窝囊就是想收人人心!
这也是我跟大彪哥截然不同的地方,比如他用一贯的霸道气焰让手下臣服,而我却只会用恩威并失来收买人心。因为,我自问自己身上没有大彪哥那股子霸道的跋扈,有的只是被社会打压的不甘和怨气。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冲小东北摆摆手,将话题转到正题上“说说我们这次人数损失的情况”
小东北皱眉想了想,缓缓道“重伤三个,下半辈子能不能起来是个问题,大彪哥前几天也让我给他们家送了安家费;轻伤十一个,目前全在海鸥医院里住着,大概要十多天才能出院,出院后应该还要休养一个多月时间才能恢复;挂彩的几乎人人都有,不过都是皮外伤”
听完小东北地叙述,我们几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洪健一副悲天悯人的皱眉摇头道“损失了多少钱不说,人手也损失了一大半,这下东堂要难受了”
“恐龙哥,那我们酒吧什么时候重开啊?”小东北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道“我们门关的越久,生意就会越差、名气就会越差啊”
“我知道”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小东北道“明天你带着你们九虎的人开始重装酒吧,反正里头损失不大,把砸坏的东西翻新一下就行。还有,宣传的尽量去宣传一下,别对酒吧生意造成太大的影响。一个星期后开业,有问题没?”
小东北犹豫了一下,一拍大腿决然道“没问题!”
“这事是没问题了,可人手还是个问题啊!”细心的许幕等我们说完,一脸愁容的计算道“减掉受伤入院的,我们现在人手只有十来个,万一仇家想搞个痛打落水狗怎么办?”
“人手是缺,但我想我们现在也不至于完全被动”洪健接着许幕的话解释道“好望角KTV和铿锵酒吧经过上次之后,现在肯定还在苟延残喘;而联江其他小老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