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面对丫丫,晴天的眼中更加复杂,他不是什么都记不起的风缘,而是什么都记起的晴天。他知道为何自己忘记所有之时,仍然不愿意娶亲,因为他的心上早已住进了一颗心。那是在阑山之时,风中含泪的转身,那是在离别之时,望着晴天的背影,红着眼圈,轻声呢喃着:“你.要好好的”女孩。甚至在其心上,在那个夜晚,哭着唤着晴天?“我是你倏然姐姐啊!晴天,你是怪我没有救你的爹娘吗?”一幕幕往事,在晴天的眼中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晴天,重情。无论是雪儿还是倏然,都是生命中最好的遇见。故而晴天放不下。也是其在忘记所有的时候,仍然拒绝成亲,甚至在洞房的当晚,留下丫丫一人,对着燃尽的红烛暗自垂泪。只是也因为晴天重情,所以才无法面对丫丫,他明白丫丫一直喜欢自己,只是晴天明白自己给不了丫丫的幸福,回想起阿妈临终前,那句别有深意的话,晴天明白,阿妈,仍旧希望自己好好对待丫丫,哪怕是之前单独嘱咐过自己,但最后,阿妈仍然想要为了丫丫努力一次。
对于丫丫,晴天真的不知如何处理,若是就此离去,留下一个已经嫁给自己的女子,甚至连一个念想都不留下,如此无情。。晴天做不到,那样会害了丫丫一辈子。思索间,晴天已经走出家门,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城隍庙前,依稀之间,晴天又看到熟悉的村口,阿妈,正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笑。
“阿妈?我该怎么办?”微弱的呢喃,在空荡荡的风中穿梭者,没有人听得到。
城隍庙里又传来了,晴天的鼓竹声,乐声中,充满了一股思念,和一丝斩不断的忧愁。伴随着那鼓竹声越来越悠远,晴天的思念也越来越浓。
“露华浓,酒长风,唯有笙歌念苍穹。
旧人去,留人痛,真假假真为谁哼!”
不知何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带着几分洒意的声音,远远传来。老者抱着一个酒葫芦,脸上显得睡眼蓬松,看到晴天似乎很高心的样子。?老人又来了,只是此次晴天看到这老人的瞬间,却是双眼一缩,晴天的修为在其苏醒的一刻,实则已经踏上了炼情境,脱离了凡人的根,彻底的蜕化为修士。但此时看着老人,晴天不得不慎重,或许之前的风缘看不明白,但晴天看的真切,这老人浑身上下丝毫没有修者的气息,但晴天那诡异的灵觉告诉他,此人很危险,很恐怖。
只是晴天的鼓竹声,依旧没有停下,其目光只在老人的身上,停留了瞬间,便又恢复正常,随即看着庙口,乐声中,仍旧透出一股淡淡的思量以及忧愁,只是此次老人却是没有在要求晴天去吹奏快乐的乐器,而是就坐在远处,远远看着晴天,解下酒葫芦,一口,一口喝着酒。两人都是沉默着,一个吹奏,一个喝酒,却是隐隐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场景。
乐声鼓荡,悠扬,在城隍庙辗转,老人也越发的喝的凶了,老人的酒葫芦中,仿佛有着喝不尽的酒,一直就在在那里,大口大口,喝个不停。直到良久,老人的面色有了些许酡红,慢慢的自言自语起来。
“唉,人老了,好多东西渐渐就记不住了。记得当初好像就是在这里啊!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会到哪里呢?”
“几十年了,或许。。他也该长大了吧!只是不知。。“
“算了,既然拦不住,老头子就不去多想了。“老人似乎想不通某些问题,抬起头看着仍然继续吹着鼓竹的晴天,面色露出了一丝微笑。晴天吹着鼓竹,依旧没有理会这老者,而这老者也没有理会晴天,这诡异的情况存在许久,直至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离开,而晴天的鼓竹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下!
“要走了。”
“本就没有来过,何谈走呢?”
“那此间存在的你我,又是什么,虚假吗?”
“你我是真,也是假。当你真正明白之时,或许便不会如此问了。你看的到的,不一定是假,你看不到的,不一定是真”
老人走了,晴天不知老人的名字,不知老人来自哪里,又为何而来,晴天似乎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察觉,老人在他的记忆中依旧是一团模糊,当他想要回想之时,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面容。这面容尽管看上去模糊,但却透着一股慈祥,和善意。晴天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良久没有说话,直至风不知何时,轻拂过他眉间的发,将那原本皱起的眉,吹得更加沧桑,更加忧伤。
晴天才看着天,眼中露出一种说不清的情愫。蓦然回首之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丫丫,你出来吧,不用再躲了。”晴天面色平静的看着城隍庙之后的大树,声音很是平淡。丫丫的偷听,及尾随。晴天早就知道,而老人一样知道。只是两人却都是选择沉默,在沉默间,老人离去吗,直至晴天此时唤起丫丫的名字。
树后的丫丫,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在阿妈去世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风哥哥,变了。尽管他还和以前一样,到地里干活,对着自己温柔地笑,但丫丫还是明白,他变了。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风缘她怎会不知呢?她不知多少次,偷偷的躲在树后,偷听他吹奏,她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