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县尉大人的吩咐,兄弟们辛辛苦苦来一趟山里,抓不到顾寻那厮,也没能落到什么好处,也不能空手而归啊……”
“哦!”
廖晓胜点了点头,仍然心存疑问。
什么山货会装在木桶内?
这些木桶是出自村东头那个姓陈的箍桶匠之手吧?粗粗数来,这里起码有十来只木桶,单凭陈桶匠一人,起码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箍好。那厮家里并没有多少存货,毕竟木桶这玩意需要的人不多,就算每个月的集市,也不会总有商户来收……
总之,这些木桶出现在这里很是怪异。
廖晓胜莫名地觉得不安。
“前舱太过狭窄,不好歇息,廖兄,还是去后舱吧?”
“嗯……”
廖晓胜点点头,将手放在腰间,在他的腰带里裹着一把短匕,关键时候能够掏出来救命,何况,他精通水性,乌篷船的舱壁不过是乌篷,都是一些竹木之类的玩意扎就而成,并不牢固,若是出现意外,他还可以破舱跳河。
来到后舱,廖晓胜心往下一沉。
怎么会?
嘴里忍不住发出惊呼。
虽然已经心有不安,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寻。
狭窄的后舱,只有三个人,顾青牛和一个汉子分别站在两边的舱壁,靠近船尾的地方,顾寻双手环抱在胸前,目光淡淡。
猛地回头,李忠义一脸狞笑,呛朗一声,抽出了腰刀。
这是一个陷阱!
李忠义怎么会和顾寻搅合在一起?还是那个县尉李传宗和顾寻达成了协议?怪不得那个李传宗这么容易就离开了顾家堡?怪不得那些乡兵没有落得什么好处就灰溜溜地回了卫南县?
原来如此啊!
廖晓胜恍然大悟,下一刻,懊恼不已。
他想不通的是,那个李传宗为何要和顾寻搅合在一起?顾寻是贼,那厮是兵,兵贼不两立这样的废话就不提了,跟顾寻搅合在一起,李传宗那厮绝对会有不少好处才行,莫非是那些木桶内装着的东西?
果酒?
是顾寻酿就的那些果酒?
应该是那玩意吧?
当初,因为某些缘由,廖晓胜滴酒不沾,故而,他并未品尝过顾寻自己酿的果酒,也不曾和别人的酒有所对比,因此,也就不晓得那玩意还有巨大的经济利益。不过,他是一个聪明人,前后一对照,此时此刻也就恍然大悟了。
“顾二郎!”
廖晓胜笑着向顾寻点点头,缓缓从腰间抽出那把短匕。
“廖晓胜,大胆!”
顾青牛厉喝一声。
“事已至此,还不放下武器……”
廖晓胜哈哈笑着,眼泪都要笑了出来。
他的举动甚是怪异,让顾青牛和李忠义等人面面相觑。
“说吧,为何要这样做?”
顾寻向前一步,对廖晓胜手中那把明晃晃的短匕视若无睹。
“尔是一个聪明人,当初,既然投入某门下,如今,又要反某,并非见风使舵那么简单,必定有着别的缘由……江湖恩怨,不涉家人,你若是好好交代,某给你一个痛快……”
“哼!”
廖晓胜冷哼了一声。
“姓顾的,廖某不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说罢,他瞪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顾青牛。
“事已至此,某也不瞒尔等,某乃是佛子座下护法使者,原本想找一个机会铲除尔这个佛敌,不想技不如人……”
随后,廖晓胜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弥勒教?”
顾寻的面色变得阴沉。
“阿弥陀佛……”
廖晓胜单手竖在胸前,念了声佛号。
“区区残躯,不过是一臭皮囊,舍弃又何妨,某为护法而死,死后会入西方极乐世界,享大自在、大欢乐,尔等只能永沉无间地狱……”
廖晓胜怪笑了几声。
不好!
顾寻脚尖一点,猛地向前窜去。
这时,廖晓胜拿起短匕,猛地向自己的左胸扎去。
瞧见顾寻在这里,他已经没有逃脱的想法,唯有自裁。
噗地一声,刀尖深入左胸,全无阻碍,下一刻,廖晓胜嘴边喷出一丝血泡,这时候,顾寻才奔到那厮身前。
那厮死死盯着顾寻,嘴里挂着奇怪的笑容,身子摇晃了两下,向后摔倒。
“弥勒教……”
顾寻喃喃自语,面色有些难看。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常,没让旁人瞧见自己的面色变化。
不管怎样,他是和弥勒教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