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顾寻执刀冲了上去。
就在顾寻大发神威之际,滑台大牢外面的广场,战斗同样如火如荼。
内应打开了大牢,单雄信带着手下急冲进去,往前奔了数十步之后,就和巡视外围的鹰扬府甲士相遇。
瞧见单雄信一行,那些甲士反应奇快,他们在队正的号令下,很快便要集结成阵。
对此,单雄信自然不能视若无睹。
虽然,他也按照家传的兵书在练兵,手下的那些人大部分都经历过血腥厮杀,然而,大多是小规模的搏斗,从未像真正的士兵一样在沙场上结阵厮杀。若是比较单兵的作战能力,他手下的这些武士或许不比鹰扬府的甲士差,但是,如果双方摆开阵势厮杀,胜负之间,也就难说了。
所以,他不能让对方结阵。
“嗖!”
闪电一般抽出背后的两把短槊向前掷去。
“啊……”
对面的阵中发出两声惨呼,两个甲士分别被短槊击中,摇晃着倒下,甲士们的队列也就有了两个缺口。
“兄弟们,上!”
单雄信高呼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单雄信东郡枪棒第一的称号并非翟让和徐世绩等人吹嘘出来的,当然,肯定有不少人在一旁摇旗呐喊,然而,也要他自己手底下有两把刷子才行。不然,名头越响,挑战的人越多,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要撞鬼。
那些身经百战的甲士虽然反应奇快,终究还是有些仓促。
单雄信冲进去之后,很快将两人砍翻在地,身后的同伴紧跟着他冲进来,很快扩大了战果。甲士们布下的阵型顿时崩溃,不得不各自为战。他们只有十来个人,而单雄信这边有数十人,可谓是人多势众。
那些甲士一旦被分割开来陷入重围,形势也就极其不妙。
负责看守滑台大牢的鹰扬府甲士一共五十来人,分成两班,此时,还有二十来人在一旁的木屋内歇息。
寅时换班,那些家伙方才入梦。
不过,外面如此吵闹,就算睡得再香也会被吵醒,那些家伙一个个睡眼惺忪地拿起武器,打开木门冲了出来。
“嗖……”
十几只利箭升空,向着他们飞来。
滑台大牢的狱卒清洗过一次。
然而,既然黄君汉都是翟让的同伙,滑台大牢那些新上岗的狱卒也多为翟让等人的内应。有他们在,鹰扬府这群人的一举一动也都逃不过单雄信这伙人的双眼,当那些家伙从木屋冲出来的时候,等着他们的是致命的陷阱。
单雄信率领大伙冲进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十几个弓箭手专门对付木屋中歇息的甲士,那些人出来一个死一个,出来两个死一双。屋内的那些甲士也不是傻瓜,发现冲出去的同伙都死于非命之后,也就躲在屋内,不敢出去。
留下一些人和鹰扬府的残兵们纠缠,单雄信带着几个手下冲进了大牢。
事情进展顺利,现在,单雄信只能指望顾寻能够顺利杀散黑狱内的那些甲士,将那铁闸打开。
顾寻若是失败,有那个铁闸挡路,单雄信也只能铩羽而归。
黑狱内,翟让也在如此期盼。
耳畔传来了一阵阵的刀声、喊声、惨叫声、呻吟声……
端坐在地,缓缓呼吸,然而,心跳声依然如雷。
忍了许久,翟让方才没有起身出外查看,他非常清楚,如果出去,自己现在的状况只能给顾寻添乱,还不如待在监室,默默等待。
顾寻这人,翟让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之前他在徐世绩那里听说过对方的故事。
徐世绩说顾寻乃是少年英雄,不比历城的罗士信要差,最初,翟让以为徐世绩是为自己的少年好友吹嘘,然而,现在他不再这样认为了。
顾二郎,一身是胆!
此言诚不欺我!
当初,翟让之所以出手对付廖昌杰,表面上是为顾寻,实际上,就算没有顾寻这档事,他也要搞廖昌杰。廖昌杰专门为半边云那伙马贼销赃,要想铲除半边云,就必须断掉对方的财源,如此,就算武力攻打一时不顺,半边云那伙马贼也支撑不了多久。
至于郡守董建北,翟让并不放在眼里。
他没有单雄信那样的野望,一心想恢复家门荣光,功名想要马上取;他也不像徐世绩那样目光远大,一心想把徐家打造成世家门阀;翟让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维护他现在的地位,他只想如现在这般永远不变。
东郡这一亩三分地由自己说了算,他只想如此。
半边云要挡他的路,那就去死。
廖昌杰要挡他的路,同样去死。
董建北若是挡他的路,他也要翻脸。
然而,他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先翻脸。
只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下毒手,翟让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知道单雄信和徐世绩会想办法救自己。不管怎样,他也担任了十来年的东郡法曹,潜势力并非董建北那个书生以及从东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