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依,这件事不可能再扩大,像徐家这样的良善之家,无需担忧!”
“多谢许公……”
徐世绩脸上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心却往下一沉。
什么意思?
这句话是警告?
是恫吓?
还是真的像话面上的意思一样,是支持?
在翟让的事情上,荥阳郑选择了退让,必定是在其他方面得到了补偿,名震东郡的翟法曹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这样说来,徐家的遭遇多半也一样,要是牺牲徐家能够换来更多的利益,对方也许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会点头同意。
这次是翟家,下次就是徐家……
荥阳郑指望不上了,怎么办?
徐世绩有些不甘心,他忍不住问道。
“许公,这次究竟是谁要对付翟法曹?究竟是哪一家在背后使劲?”
许公南摇摇头。
“世侄,老夫只晓得那个御使来自东都,背后肯定站着一个庞然大物,也不知道翟法曹究竟在哪儿招惹了那些关西人,哎……”
是不晓得?
还是不想说?
既然在许公南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徐世绩决定适可而止。
接下来,徐世绩表现得就像是一只猴子,一只瞧见在一起待了许久的公鸡被斩杀之后的猴子,几乎是在恳求许公南。许公南也几乎是在赌咒发誓,说是他们必定不会放弃徐家,一定会保住徐家。
半个时辰之后,徐世绩出了许府。
这时候,他的面色变得坚毅起来,不像进入许府前那般失魂落魄。
人,终究只能是靠自己!
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就像许公南说的那样放弃翟让,任由翟家败落,只要保住自己就好,暂时来说,徐家对荥阳郑还有利用价值,对方不可能放弃自己。要知道,徐氏船队这个时候正在负责运送大量物资前往辽东。徐家若是受创,徐氏船队肯定分崩离析,要想重新整合起来需要大量的时间,这不是荥阳郑以及各地官府想要看到的。
因此,自己只要袖手旁观,徐家就能够暂保安全。
然而,一旦征辽的物资粮草运送完毕,他们不再需要徐家船队,徐家还能保得住?铁三角就是铁三角,缺了任何一角都是不成的。
第二条路也就只能迎难而上,一定要救出翟让。
荥阳郑指望不上,也就是官面上的力量指望不上,要想救出翟让,只能铤而走险。这样的话,就像赌钱押上全部身家一般,一翻两瞪眼,是生是死,只看一铺。稍有不慎,徐家也就万劫不复。
饶是徐世绩聪明绝顶、坚毅果决,面对着这两个选择,同样摇摆不定。
他甩了甩头,没有继续钻牛角尖。
毕竟,事关重大,他不可能一个人决断。
知道翟让被抓之后,徐世绩就派了许多人往瓦岗报信,让单雄信和顾寻前来滑台会和,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商议一番。
从许府的后门出来之后,徐世绩带着几个随从小心谨慎地从小巷转入大街,一路上,非常警惕地观察四周,发现没人跟踪自己,这才快步离开。
一刻钟之后,他出了滑台北门,来到了白马渡口。
徐家在白马渡口有许多产业,他现在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宅院,表面上,并非徐家产业,若非万不得已,他不会启动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是危机时刻,不得不启动了,希望能够敌人没有发现这里。
回到宅院之后,他发现院子了多了一些人。
顾寻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