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操练。
他自己要练习的自然是骑战之术。
深吸一口气,将挂在马鞍一侧支架上的马槊拿在手中,平平地举起,槊尖斜斜对着正前方,上下微微摇晃着,然后,纹丝不动。
马槊长约一丈,槊身漆黑,槊尖闪着寒光。
在如今这个时代,马槊乃是骑将们经常使用的武器,有点像演义上说的张飞使用的丈八蛇矛,槊尖可以刺、可以打、可以削、也可以勾……
马槊的制作非常复杂。
若是出身将门,当孩子呱呱落地,身为武将的父亲就会亲手在后院栽下一棵杨树,然后,通过一系列的手段,使得树的躯干笔直生长,到孩子长大成人之后,便砍下那棵树,用那棵树的树干来制作马槊的槊杆。
树身砍下之后,用阴干了一两年的枯藤一圈一圈地缠绕其上,然后,抹上大量桐油,使其继续阴干,如此,半年之后方才使用。
马槊这玩意之所以在后世失传,使用它的武将越来越少,除了战争的方式发生改变,新武器层出不穷之外,制作太过困难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当然,顾寻手中的这杆马槊没有这么讲究。
他这杆马槊是缴获的战利品,来源不可考,不过,做工一般,应该是量产的武器,也就是暂时拿来用用,上不了两次战场多半就要报废。
“驾!”
轻喝一声,顾寻单手端着马槊,另一只手在乌骓马的屁股上轻轻一拍,身下的坐骑打了个响鼻,跨着小碎步缓缓向前。
奔出几步之后,乌骓马的速度渐渐加快,马头高昂,扬起四蹄,奔了起来。
顾寻坐在战马上,双腿夹着马腹,身子稍稍前倾,低着头,目视前方,手中的马槊随着马身颠簸而上下起伏。
这个黑家伙是一匹好马,训练得不错。
只要顾寻的双腿稍微夹紧,它就会提高速度,若是要它放慢速度,只需要放松双腿便是,当然,也可以喊一声吁。
在前方,摆放着四五个稻草人。
稻草人稀稀落落地摆放着,呈一个不规则的矩形。
顾寻趋马直接闯了过去。
屁股离开马鞍,稍稍悬空,双手握着了马槊,乌骓马虽然高速却也按照顾寻的指示沿着特定的路线冲了过去。
左手是一个稻草人。
顾寻身子稍稍左倾,手中的马槊轻若无物,朝着左侧的稻草人扫去。
槊尖准确地落在稻草人的头上,轻轻一刮,便将稻草人的脑袋扫掉,随后,马槊的槊尖往上一扬,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在了右方,正好落在右侧那个稻草人的脑袋上,将那家伙打得四分五裂。
之后,马槊收了回来,仍然直直地指着前方。
槊尖直直地撞上了前方挡路的稻草人,将其刺穿,顾寻的手一抖,那个稻草人四射开来,同样四分五裂。
接下来,还有一个稻草人,位于顾寻右方,几乎与他平行,有着两丈左右的距离,要想干掉那玩意,非常困难。除非将战马停下,改变方向往那边行去,只是,若真的这样做,也就失去了训练的初衷。
顾寻将身子往右侧大幅度地歪斜,只有左脚挂在马镫上,他松开左手,右手紧握槊杆的尾端,挥动马槊,扭腰往后扫去,随着一声刺耳的破空呼啸声,槊尖堪堪从稻草人的前方一寸左右的地方扫了过去,落在了空处。
顾寻将身子坐直,减缓马速,吐出一口长气。
还是不成啊!
出手的时机仍然没有掌握好,这一招颇为难练。
这只是无法抵抗的稻草人,要是换成拿着刀枪的敌人,也就更为艰难。
骑战之术,任重道远啊!
摇摇头,顾寻趋马绕了一个圈子,往回赶去,在对面的山坡上,大头正在等着他。另一边,几个手下带着一些俘虏在放养马儿。
走了一半路,顾寻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他往草原的西侧望去,在山坡和谷底之间,有几个黑影闪现,那是有几个人在纵马狂奔,正往自己所在的这个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