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做过南洋进贡的孔雀标本。论辈分來说。在这个行当里。丁教授的辈分是最高的了。我们既然要寻找会制标本手艺的人。那就一定要找他打听了。”
赵云点点头。刚想开口。身后传來了一位老人洪亮的嗓音:“是公安局來的人吗。”
王亚楠和赵云赶紧站起身。眼前的这位老人尽管头发全白了。但是精神头却很好。红光满面。笑意盈盈。
“快坐快坐。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吧。退休了。平常家里也就沒有什么人來啦。”老人笑眯眯地在沙发上坐下。
因为來之前已经在电话中说明了來意。所以。一番寒暄后。王亚楠就直奔主題。拿出了那张在死者肩膀肌肉处发现的黑色铆钉的相片递给丁教授。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丁教授。麻烦您帮我们辨认一下。”
丁教授从茶几上拿起一副眼镜戴上。仔细看了半天。神情变得严肃了起來:“在我们标本制作行业中。由于师从的不一样。所以。使用的铆钉也有一定的区别。而铆钉是我们用來固定标本的最重要的工具。你能再让我看看成分分析表吗。”
王亚楠赶紧找到那张电脑传真复印件递给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丁教授双眉渐渐锁成了八字形。他最终放下了手中的复印件。长叹一声:“这和我们丁家的专门成分配制表一模一样。但是还缺少一种硫酸酐。所需要的含量不多。我们用來溶解掉标本原料表面的有机物的。然后再使用铆钉起到固定作用。你要知道。现在标本制作工艺越來越少人学了。即使我们丁家也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个成分配制表。一个是我。我很久都沒有再做标本了。还有一个是我的外甥。他就住在城东。这是他的地址。”说着。老人草草地在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个地址和人名。递给了王亚楠。
王亚楠注意到老人身后的钢琴上有一张相片。是两个人的合影。相片中丁教授的身边站着一个年纪较轻的男子。要不是他的头发、眉毛和脸上的皮肤都是出奇的白的话。王亚楠的目光不会在这张相片上停留的。
老人注意到了王亚楠的目光:“这就是我的外甥。他从小就得了这个病。遗传的。”
王亚楠尴尬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他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我有一年多沒有他的消息了。他痴迷这个行业。但你也知道。现在标本制作师越來越沒有饭吃了。所以。在断了联系前。他一直沒有什么稳定的工作。”老人的情绪比起刚见面时低落了许多。他转而问道。“小同志。方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王亚楠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沒事。只是有些技术问題打听一下。丁教授。谢谢您。那我们今天就暂时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您。”
告别丁教授后。为了尽早确认一号尸体的身份。赵云和王亚楠一起开车带着证据回了公安局。
刚进办公室。还沒有來得及喘口气。王亚楠就拨通了章桐的电话。“小桐。你现在还在解剖室吗。”
“对。”
“你马上对尸体取样做一个硫酸酐测试。尤其是切口部位。只要尸体含有这种化学成分的话。那么。凶手的身份就能够确认了。硫酸酐是标本制作师专用的化学用品。”
“我马上做。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此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身着特快专递制服的投递员正匆匆忙忙地走出电梯。來到最靠边的一户人家门口。这是他今天的第一笔投单。为了能早点下班。又怕客户不在家而空跑一趟。快递员特地起了个大早。
摁响门铃沒多久。门里就听到了匆忙走近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就打开了。出现在快递员面前的是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妇人。
“请问。这里有沒有住一个叫章桐的人。”为了确定地址和名字沒有错。快递员颇有责任心地又低头查看了一下投递记录。
老妇人点点头。一脸善意的微笑:“那是我女儿。有事吗。她工作忙。现在不在家。”
“是这样啊。那麻烦您代签一下吧。我这里有一份她的特快专递。是美国來的。”说着。快递员递上了投递记录本和笔。指点老人签过名后。就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份特快专递交给了老人。
“美国來的。”老妇人皱眉想了半天。看看信封表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一个都不认识。不由得抬头问道:“小伙子。你确定这个快递是给我们家的吗。我们家根本就不认识外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