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者家属的资料。”赵俊杰把一个U盘递给了王亚楠,弄到这些信
息对专门报道犯罪案件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
“你没打印下来?”王亚楠看着手里小小的U盘,皱了皱眉,“我讨厌盯着电脑看那么小的字!”
“节约成本嘛,王队,体谅一点,咱们现在不是整天都在宣传说要低碳环保吗?”赵俊杰狡黠地一笑,转身走出了王亚楠的办公室。
王亚楠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U盘塞进了电脑插口处,没多久,显示器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份目录菜单,在输入搜寻对象的职业、大致年龄以
及家庭条件等更多标准后,目录中只留下了一个案件。王亚楠屏住呼吸点开了这个案件的相关报道文档。
“‘一尸两命’,天长市最优秀的外科医生痛失爱妻,悲愤之余,自杀身亡……”
文档并不长,前后总共也就五百多字。案件发生在三年前,天长市第一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侯俊彦陪同怀孕八个月即将临产的妻子傍晚在
江堤边散步时,妻子意外被一辆违章行驶失控的土方运输车撞击身亡,侯俊彦也因此而伤了手部神经,从此后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做外科手术了
。他承受不了丧妻之痛和自己事业被残酷终止的双重打击,而肇事司机却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而迟迟无法受到法律的严惩,侯俊彦投告无门,愤
然自尽,在临死前留下一份遗书,痛斥某些官员官官相护,包庇罪犯。
看完文档,王亚楠的心情很沉重。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站起身,来到窗前,把打开的窗户又尽力向外面推了推,让更多的新鲜
空气能够进到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王亚楠很清楚,无论换了谁,如果处在侯俊彦的位置上,都会产生绝望的心理。家破人亡,事业终止,一个人剩下的生命就是一片黑暗,
望不到头的黑暗。可是,暂且不管这个陈年的交通肇事案,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侯俊彦早就在三年前自杀身亡了呀,那么,现在做这个案子的人
又会是谁呢?难道自己的判断方向有误?
她想到这儿,又转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查看侯俊彦的相关资料——侯俊彦,男,四十一周岁,在外科手术领域有着很高的成就,被称作天
长市的“一把刀”,曾经留学德国深造……
王亚楠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侯俊彦和刘春晓描述中的凶手形象非常相符,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个人已经死了。总不见得是他的鬼魂出来作
案吧?王亚楠不由得一阵苦笑。
既然卡壳了,与其在这儿费工夫,那还不如就去第一医院看看,问问他过去的同事,不知道会不会有些意外的收获。
想到这儿,王亚楠拨通了赵云的电话:“走,咱们马上去一趟第一医院。”
刘春晓把章桐带进了星巴克,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显然经常来这个地方。在和服务生打过招呼后,刘春晓笑眯眯地看着章桐:“我今天
请你吃正宗的苹果派!”
“不用这么破费吧?”
“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看你整天和死人打交道,也该让你休息一下了,这里的苹果派不错,我在上海上大学的时候,校门口就有这
么一家,环境很好,苹果派也是多年保持原来的味道!所以,回了天长,我还是经常来。念旧嘛!”
看着刘春晓眉飞色舞的样子,章桐没吱声,她点了一杯黑咖啡,有一口没一口地品着。
“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章桐摇摇头,“对了,你怎么还没结婚呢?你也不小了吧?”
章桐此话一出,刘春晓不由得愣住了,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章桐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突兀,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的好朋友王亚楠,我想撮合你们,我这人不太会绕弯子,有什么就说什么,你
看怎么样?亚楠人长得挺不错的,性格脾气也很好,家里也没有负担,就是因为工作而耽误了个人大事,我和她认识了十多年了,我很了解她
的。刘春晓,我看你们两个真的很合适的!”
看着章桐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样子,刘春晓傻了,一句话刚到喉咙口,赶紧硬生生地用面前的一大口咖啡给咽了下去。
“我暂时还不想谈恋爱,工作要紧,再加上我刚回到天长,还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对不起了,小桐。”刘春晓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个
根本就不是理由的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那……好吧。”章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失礼了!”
刘春晓赶紧把话题绕开:“说说你现在的境况吧,好吗?你为什么选择当法医的?据我所知,基层女性法医可不多啊!”
章桐这一回没有再回避,她想了想,点点头:“其实也没有什么秘密,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是一名法医。女承父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