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沒有昼夜的地下室。來到旅馆的大厅里。所有的一切都亮堂了起來。
隔着一扇窗。看见旅馆后院的小树林里白雾茫茫。不知是不是天上的流云掉了进去。迷雾在青绿之间幽幽运动。宛如有一个白衣鬼影在林中穿行。
不知不觉又來到了那扇小门前。推开它就能走进诡异的小树林了。我就像着魔了一般把手放了上去。芝麻开门。小门却纹丝未动……
“你要干什么。”杜涛走了过來。
“这门昨晚明明是开着的。就算上锁也应该是在里边。可是你看现在。怎么被人在外面锁上了。”
“你是想说小八昨夜回房之后又一次走进了小树林吗。”杜涛果然聪明。一下子就说到了关键处。
“当然有这种可能。也有可能是在今天早上离开的……”
“可她去那里到底干什么呢。”杜涛问。
“鬼知道她去那里干什么。我饿了。我要吃饭。”我突然间变得很不耐烦。杜涛的问題使我心烦意乱。抑或说饥肠辘辘的我此时再也不想进行脑力活动了。
昨晚。面对着杜涛的质问。小八悲愤地躲进了她自己的房间。此时。杜涛就站在小八房间的门口。他要走进“幽灵”的闺房吗。
芝麻开门。苍白的手掌在门的把手上轻轻一拧。咔嚓一声。房门竟然打开了。
“幽灵”的闺房就像一个密封的盒子。打开门的那一刻才有光线射了进去。房间的摆设十分简单。光线洒在一尘不染的单人床上。同时也射在了一个人的身体上。
这个人被囚禁在一副相框里。挂在了一面墙上。他是杜涛的父亲。一位出色的考古队员。
“爸爸。”杜涛幽幽地呼唤。“您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杜涛轻轻地抚摸画中人的脸。说:“您和春凤之间的那段风流情事都是真的对吗。春凤就是小八对吗。爸爸啊爸爸。您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的妈妈啊。”
杜涛十分难过。小心地摘下了墙壁上的相框。看來这副画又要被他收入囊中留作纪念了。
一个红色的“圆点”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眼睛里。它宛如一只红色的“鬼眼”。在相框后面的白墙上诡异地注视着我们。
这个红色的“圆点”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那是什么。”我说着走了过去。杜涛显然也发现了它。
我们并肩站着与墙面上的“眼睛”对视。
打开房间里的灯。它终于现出原形。原來它是一个红色的按钮。隐藏在相框的身后。
这红色的按钮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报警器。暗室的开关。电动门的按钮。还是别的什么。
还沒有來得及思考。杜涛已经将手指放了上去。那一瞬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已经晚了。
只听咔嚓一声。我只觉得脚下一沉。眼前一黑。身体便向下坠去。
下落的过程。我如坠噩梦之中。原來是一个陷阱。也有可能是一个通向地狱的隧道。
“扑通”。身体与坚硬的地面來了一个亲密接触。接着是一阵酸痛。
“我操TMD。我们怎么这么倒霉。早饭还沒吃就掉到这里來了。看來只能做个饿死鬼了。”杜涛的声音有些无奈和调侃。
“鬼你个头。”我也慌了神。两只大手不停地在空气中挥舞着。试图能抓到一棵救命的稻草。“还不弄出点亮來。我可不想被饿死。”我气急败坏地冲杜涛嚷。如果杜涛找不到打火机。那可真惨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不被饿死也得被困死。
谢天谢地。一束美艳的光芒终于在杜涛的手里幽幽绽放。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杜涛举着打火机开始在地窖般的陷阱里寻找起來。打火机的光芒毕竟有限。如果不找到其它的代替物。很快就会燃尽或烧爆的。
“你快过來看。”杜涛忽然喊道。身体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定住了。
有情况。我两步就窜了过去。借着打火机的光亮我看到了一排灵位。灵牌的下方放置着白蜡和香炉。杜涛点燃所有的蜡烛。周围顿时明亮了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原來这个陷阱是用來祭祀的。宛如一个“地下灵堂”。供奉的灵位整整有十尊。灵牌的摆放都是根据辈分排列的。上面都有一个统一的姓氏――胡氏。
胡氏――幽灵的姓氏。我和杜涛被困在“地下灵堂”里。随时都有被“鬼魂”拥抱的可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尽管摆放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些沒有生命的灵位。但我和杜涛还是庄严地表示了一番。面对死者。不得不敬。
一番叩拜之后。我和杜涛每人拿着一只蜡烛。走进了一条地道里。这条地道与空荡荡的“地下灵堂”相连。它也许是我们脱困的唯一出路。
地道狭窄曲折。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行走。我和杜涛一前一后。看起來很是滑稽。如果手里再端着一条枪。活脱脱一个地道战里的小鬼子。
也不知道以“鬼子进村”的姿势在地道里走了多久。我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