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清顿了片刻后默默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因为聂文清提醒过她要好好休息,也警告过她不能使用手机电脑之类的辐射的东西,因为宝宝经历这一次大难,很脆弱,她虽然很想念宇文拓,但也不敢以身示险。
也不知道聂风去哪了,这两天就没见着他人影,少了他在她耳边叽咕,她突然有些不习惯了,百般无聊的她看着窗外那明媚的阳光,突然很想出去走走。
她似乎已经不见天日好久了。
躺了两三天了,身体似乎也精神了很多,虽然提醒过她不能舟车疲劳,可是,到院子里走走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这样想着,她起床换了身衣服慢慢的下了楼。
院子里有一片郁金香花园,黄灿灿的一片美得眩目,在花园旁边种着一颗香樟树,樟树的叶子很茂密,映下一片树荫。
树下放着一套休闲的藤条桌椅,应该是平時主人放松休息喝茶的地方,好看的小说:。
莫可心走了过去坐在了藤条椅上,闻着淡淡的花香和樟树清新的味道,她的心情也似乎被染上了明朗的光,十分的惬意。
她半靠在了椅背上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心里感叹万千。
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宝宝居然保住了,真是太让人高兴了,从没有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幸运,可以得到上天的庇护,拥有这样一份幸福。
然而,幸福总是很短暂,还插着翅膀会飞,当你还来不及品味,它就即将离去。
闭目养神了一会,她再次睁开眼,发现旁边那张椅子上有着一份报纸和一本财经周刊,为了打发時间,她便拿过来看,可是,当她看到头版头条上那个显目刺眼的标题時,整个人都愣住了。
正所谓百密一疏。
在聂风的吩咐下,下人们把屋子里的所有相关的报导和杂志都收了起来,却忽略了花园里这个藤椅上还留下了二份。
当莫可心不可置信的看完了所有的相关报导,她觉得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气力也被抽空了。
一直以来,十一岁之前的记忆在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每每她想要去记忆,头就痛得几乎裂开。爸爸说,因为她小時候脑子受过伤,所以忘记了,她便信以为真。
可是,就在刚刚,她看到二十几年前那场车祸真像時,脑子里突然如同被重物狠击了一下,痛得她立即闭上了眼,剧痛片刻后,当她在一次睁开眼,有一幕画面清晰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一个女孩被人从车窗里丢了出来,胳膊和腿在着地的那一刻被磨破,疼得她大哭起来,可是,即便是浑身的伤痛都无法让小女孩停下,她一瘸一拐的追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后跑着,嘴里不停的叫着:妈咪,别走,别丢下我……
小女孩哭得很伤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追,可终究忍不住伤痛摔倒在地上,而那辆车子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终于,在一个拐角后,彻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小女孩伤心的趴在地上,被碎石扎破的膝盖,鲜血直流,她痛哭着向前爬行,嘴里还在不停的叫着妈咪别走。
不時,前方的拐角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片火光映向天空,血红一片?
那凄然的一幕如锥般,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扎在了她的心?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这一刻,那段曾经被自我屏蔽的记忆顿時如潮水般涌入了她的脑海里,虽然当時她只有四岁,可是那个画面却是那样深刻的定格在她的脑海里了。
报纸上说的没有错,她就是那个车祸里唯一幸存的小女孩?
她就是那个小女孩?她居然真的是那个小女孩?
会在我上。记起了当年一切的莫可心痛苦的闭上了眼,她紧紧的握着报纸,手背上青筋毕露,止不住的颤抖,皓白的牙齿紧咬着唇,咬得血渍泛起,她害怕自己一松口,就会忍不住歇斯底里怒吼起来。
可是,锥心的痛楚却一重重的袭击着她的心房,宛如万箭穿般,锥心刺骨,痛得她几乎要窒息。
终于,压抑许久的泪水像破堤的洪流,顺着眼角涌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失声叫了起来,“妈咪……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