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珺云的一双桃花眼愣是被瞪成了金鱼眼,宫女脸上的鞭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变淡,直至露出淡淡的粉色就像是原本深褐色的疤痕被新长出来的肉所替代。
而更让乔珺云惊诧的,却是这个宫女脸上的鞭伤淡的几乎不存在之后,原本被毁的看不清本貌的脸也露出了真容。
“你是彩儿?”乔珺云故意问了出来,本来在不到一个月前,她才在青禅寺见到被改名为浊彩的彩儿。而当时她本打算将浊彩的存在透露给温儒明,好让他与太后母子之间产生嫌隙的。可是翌日清尘师太一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她与太后逃出了青禅寺之后就受伤昏厥。等到醒来后事情几乎已成定局,听到清尘师太和寺庙中一些尼姑都被关了起来,也担心打草惊蛇而没有敢开口询问。
乔珺云本以为彩儿即便是活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谁能想到她却突然以此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而随着乔珺云这么一问出声,温儒明就惊疑不定的问道:“你......”他紧紧地盯着彩儿的那张鹅蛋脸,只觉得她与自己当初第一个侍寝宫女长得十分相像。而温儒明当初到底是对那个叫做竹苓的宫女上过心,也本想着日后立她为妃的。可却未想到竹苓红颜薄命,在他出了所谓的孝期之后,就得了一场急病去了。因为竹苓在温儒明心中留下的印象很是温柔美好,所以对于她所说的一番话也记得很清楚。
他记着竹苓曾说过她家中还有一个妹妹,性子虽然娇气了些但却最是爱绕着她这个做姐姐的打转,是个好女孩儿。当初竹苓还求过温儒明,期盼他日后能替她的妹妹脱了奴籍,嫁个好人家顺遂一生呢。
温儒明自从竹苓死后倒是伤心了几日,可是后来在太后多番送人以及第一次大选举行,感情也就渐渐淡却尘封在心底。而最后做的一件与竹苓有关系的事情,就是跟太后说了希望能了了竹苓活着时候的愿望,给竹苓的妹妹脱了奴籍。多给些银两让她回家好好过日子嫁人。
不过,现在乍一看到一个跟竹苓长得有六七分相像的宫女,且还被乔珺云称作彩儿,自然是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事情。而随即而来的,就是对于彩儿落到如此境地感到很是奇怪,他不免得看向了太后,眼神中带上了自己也未察觉到的浅淡怀疑。
太后心中一凛,她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这个被毁了脸的宫女竟然是彩儿。之前在青禅寺发现彩儿不安分,想要跟乔珺云说一些有的没的但却被乔珺云给骂走了之后,太后就立刻暗地里让人将彩儿控制起来。在清尘师太入狱之后。让人将她重新带回了宫中。不过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后没时间处置区区一个彩儿。就让人去毁了对方的容貌以及娇脆嗓音,这样就不怕日后彩儿再敢跑出来了跟人告状了。
说实话,要不是当初清心住持说彩儿的命不能谋害的话,太后早就让人赏下一碗毒药省时省力了。
在察觉到皇上看过来的视线中带着怀疑的时候。太后稍微慌张了一瞬间就很快稳住了心神。她也露出困惑不解的神色,看着虽然几乎恢复容貌但却是个哑巴不能说话的彩儿,奇怪地道:“彩儿?哀家瞧着她怎么有些面善呢,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贬斥到浣衣司的。”
一听太后暗指彩儿犯了错,温儒明虽然也有些怀疑彩儿是犯了极大的错,但还是有些不忍的继续问道:“你是彩儿吧?当初你的姐姐竹苓不止一次的跟朕提起过你的。朕在她,在她去了之后,还让母后免了你的奴籍,赏了你许多银两让你带回家好好替她孝顺你们的爹娘呢。你怎么落得这步田地。若是此事出了什么差错你尽管说,朕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彩儿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看了看温儒明又看了看太后,在二人俱是忐忑不已的时候,竟是突然落下泪来。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她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呜呜呜的叫个不停,却发不出任何明确的字音。
在太后暗自放松下来的时候,温儒明则是不能接受上前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将你弄哑的!”当初竹苓多加夸赞过彩儿的嗓音,说是其声音灵动,犹如银铃在风中轻轻摇动所发出的清脆的声响。再看彩儿脸上的疤痕虽然都几乎看不见,但还是有两道肉粉色的痕迹没有完全消褪。当即,又是懊悔又是难过,看向太后忍不住的吼道:“母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初你不是说过彩儿已经回家,等过几年您还会让下面的人为她挑上一门好亲事的吗!现在她毁了容又哑了嗓子,这就是您说的她一切都好吗!”
太后没想到在彩儿什么都没有揭露的情况下,她亲生的皇上就会这样不相信她对着她大吼大叫,登时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身子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也幸好乔珺云与霍思琪反应的及时,没有让太后摔倒跌在地上。
乔珺云看着温儒明有些焦急的喊道:“皇舅您怎么能这样与皇祖母说话啊,皇祖母得了您特意嘱咐又怎么会为难人呢!这个彩儿在上个月去青禅寺的时候,我还曾看到她剃度当了尼姑本本分分的呢!当时她还曾拦我的路,说是有鬼总是惊扰她,语无伦次的求我帮忙呢!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宫中,皇舅还是细细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