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没想到温儒明今日这么容易就生气了,往日里他也没少这样做过,可皇上从来都不怒,顶多就是不咸不淡的说他两句而已。
察觉到今日的皇上不太好伺候,刘砚虽然心中膈应,但还是毫不腿软的跪了下去,脊背挺得笔直,用自责的语气道:“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应该先去给您泡茶的,还请皇上......”
“行了行了,一天天总是废话连篇的!”温儒明极其不耐的打断了刘砚的话,烦躁的看向了钱江:“你去给朕亲自泡杯茶来。”
“是,奴才马上回来。”钱江半低着头的应了,就向外走去。
倒是刘砚跪在地上,温儒明不让他起就不起。等钱江走出去带上了门,温儒明才施舍般的又瞧了他一眼。冷哼道:“还傻跪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去将碧波公主请进来?难道还让朕亲自去吗?”
刘砚的心中暗骂不迭,面上却恭恭敬敬的应了。走到殿门前拉开门,整了下神色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走了出去。在门口扫视了两眼,才看到站在一旁表情不悦的碧波。眼神微微一变,走了过去恭敬道:“碧波公主,皇上现在准许您进去了。”
这话说的有水准,好像之前温儒明不同意,现在才松了口一样。
碧波的不高兴是明摆着的,也不像往常一样的大方,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给赏就提步往养心殿殿门走去。
刘砚在后面暗自咬牙,倒不是为了碧波那点赏赐,而是恼恨她的自以为是——不过是南海那边被抛弃的公主罢了。有什么好装的。
刘砚腹诽着,但脚下的步伐丝毫不满,很快就三两步撵上了碧波,保持在她身后侧半步左右的距离。就算刘砚再如何自持不凡,在皇宫中这一亩三分地里。还是不敢冒犯这些所谓主子的威严的。
再说碧波,心里堵着口气的进了养心殿,一看到温儒明就是抬手一拱手,不待站定就开口道:“求皇上准允,碧波想要带着姬妾暂离皇都游玩大温,体会大温国的繁盛!”
对于碧波直白过度的话语,温儒明哪里有不明白的。他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尽量温和着声音询问道:“哦?为何突然要去其他都城游玩呢?难道是觉得在皇都不够快活?若是你觉得哪里差强人意,就尽管提出来,或者需要什么,朕都可以赏赐与你。”
“不敢,皇都极尽繁华,百姓安居乐业。实乃是最好的地方。而且皇上赐给碧波的宅邸也十分舒适,更有美貌姬妾陪同,日子快活的不得了。”碧波是极力的恭维了一番,见温儒明不像是要发怒,才又道:“碧波之所以想去其他城都游玩。一是有丹桂想要去、我也想要去,但更多的,也是想要代替我南海的子民,看看大温的富饶,也好学习学习,让百姓们不必再过的那般困苦,能让南海的贸易更加繁荣!”
碧波的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经过几月时日观察,确定了她是一个极容易被美色迷惑的女人而已后,温儒明就认为她说的重点恐怕就是其一——不过是为了讨得美人欢心,而提出来的罢了。
就算真的有为南海百姓着想的意思,但占得份例绝对不大。
什么南海王最最疼爱有望登上王位的公主,不过都是吹捧出来的罢了。如果碧波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又怎么会丝毫未觉南海的风波,就逍遥的在皇都度过了这么久呢?
温儒明的眼神趋向深邃,他不确定碧波是否是察觉到了什么。就算碧波要离开皇都打算做什么,他也丝毫不惧。
南海那边的局势,温儒明虽然不是尽在掌握之中,也明白碧波已经成了过去式,就算她想办法跑回去,也没法力挽狂澜了。
一时之间,温儒明委实想到了不少。但在碧波如此‘诚恳’的请求了之后,他就像是不得已般的迟疑道:“你去其他都城游玩看看倒是什么吗,只是你的安全......你可是南海来的使者,朕是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危的。万一你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
听温儒明是在担心这个,碧波就爽快的笑道:“皇上多虑了,有您赐予我的勇猛侍卫,哪里能有人伤到我呢。更何况天子脚下岂有贼子,在您的治理下大温国一片安宁,我是绝对不会有危险的,还请您尽管放心。”
碧波的话连捧带唠的,就算温儒明的心情不算太好,也是被哄得心情愉悦。
温儒明心情一好,就痛快的一挥手道:“好!既然你执意要去,朕也不好强留。朕准了,不过你还得去找太后说一声,母后她老人家可是将你看成了亲生孩子般对待,你勿要伤了她的心。”
碧波信心满满的一抱拳道:“忘记与皇上说了,来皇上这里之前,碧波就在太后娘娘的寝宫与其提过此事。太后娘娘很是担心于我。但在我百般恳求之下已经答应了。”
接着,撩开袍角往地上一跪,诚诚恳恳道:“皇上与太后娘娘将碧波当成亲人般看待,碧波心中一直感恩着。若是来日有报答您二位恩情的机会。还请皇上尽管开口,碧波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见此,温儒明微微眯了下眼睛,随即爽朗大笑道:“好!不愧是南海赫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