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了片刻,还是仁花与柏花先回过神来,垂首道:“奴婢领命。”
媚儿娇儿跟着谢了恩,就被四个嬷嬷分别领了下去。也没有去偏殿,而是后殿奴才们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等四人离开,太后就对慧心说道:“你去将秋娘扶起来,皇上想必还有话要问。”
温儒明有些诧异,看向太后却换来她附耳一句:“哀家明白,皇上也常常觉得为难。这虽然是极大的丑闻,但也顶多伤到哥哥的一些颜面,该怎么做还是看皇上您的了。”
温儒明心中震动,难得的又感受到了母爱。重重的点了点头,颇为感激的向太后投去了一眼。这才正式被慧心扶着双腿打颤站起来的秋娘。
面对秋娘,温儒明的态度还算温和:“来人,搬张椅子过来。”
秋娘一听连忙摆手不住道:“不敢不敢!妾身自知身份卑贱,怎敢在皇上与太后娘娘面前坐下呢。还请皇上尽管问吧。只要是妾身知晓的,一定全部坦诚出来。”
温儒明很满意于秋娘的自知自明, 但还是让人给秋娘端了一个凳子来。秋娘只得虚坐了下去,只敢占了凳子的三分之一,小心翼翼害怕摔倒简直要比跪着还难受,好看的小说:。偏偏又得作出感恩万分的模样,真真的让她煞费精力。
“朕问你,你能确定盼兮所生的孪生姐妹是霍振德大人的血脉吗?”
“妾身自然肯定!”秋娘一听温儒明问这个,索性又跪了下去,言辞凿凿道:“盼兮比妾身大上三个月,常常照拂于我。虽然妾身当初与她都是被当成花魁培养的。但却从未发生过抢占风头的事情,简直要比一般的姐妹还亲近。所以,很多私密的事情,即便盼兮不跟老鸨说,也会与妾身说的。至今日。妾身还清晰记得,盼兮挂牌当夜被霍振德大人看上,豪掷百金买下了盼兮的第一夜。第二日霍振德大人有事着急离开,盼兮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妾身,将霍大人对其所说的一番诺言重复了一遍,满心都是对于能脱离烟花之地的欣喜之情。甚至、甚至还......”
擦拭着不由自主滑落的泪珠,秋娘哽咽的怀念道:“盼兮对妾身的好。妾身一辈子无法忘记。当时她还说等进了霍家之后,要想办法求得霍大人也为妾身赎身,惹得妾身也好是欢喜了一段时间。谁能想到......谁能想到盼兮最后落得了那样凄惨的下场,妾身无能,也只能买了口薄棺请人将她给葬了。还因为出身于那烟花之地,最后连个墓碑也不能立......”
温儒明还算是有些耐心。等秋娘絮絮叨叨哭诉了一番之后,才追问道:“继续回答朕的问题,盼兮在那一次之后再没有被、被挂过牌子吗?谁能作证?”
秋娘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叩了个响头,才囔囔着声音道:“除却妾身与倚翠阁中其他几乎都已不在的姐妹们之外。当时的老鸨也能作证。她还没死,若是皇上有心一定能将其找到的。当年霍大人还没忘记盼兮的时候,临离开之前可是对老鸨叮嘱了许多话的,也幸亏老鸨的胆子小,没有在霍大人十数日后还没来的情况下,再次挂上盼兮的牌子。再加上老鸨将我顶上提前挂了牌子,直到盼兮用霍姜氏给的银子自己赎了身之后,也一直再没有被其他的人碰过。对了,倚翠阁中一直都是有册子的,若是皇上想要看的话,妾身可以找出来给您过目!”
见秋娘眼睛发亮,温儒明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咳,朕看那个做什么,想你也不敢说谎。嗯,朕再问你,真的仁花和柏花的身上应该有什么样的胎记?还有,看你也不确定媚儿娇儿是真是假,难道你与她们近距离接触了九年,还没察觉到她们并非是当年的孩子吗?再有,盼兮既然能自己赎了身,怎么又没有履行诺言的将你也给赎走?”
温儒明这话有意试探秋娘对盼兮究竟有没有怨言,毕竟以他来看,但凡是女子就不可能不想离开烟花之地过上正常生活的。
但秋娘的反应与回答,完全让温儒明与太后都不敢置信。
“仁花的右腿小腿长着一块浅红色约指甲大小的圆形胎记,而柏花形状相同的胎记却长在左腿小腿上。也是妾身为了成为老鸨能保护她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与以前的老鸨周旋。等有时间关注她们了,也是一年多过去了,她们的言行举止与以前没什么差别,再加上妾身以前顶多一个月去看望她们一次,并不算太熟悉,更何况又想不到她们会被换了......”
只见秋娘苦笑了一下,声音微哑道:“至于皇上问妾身是否怨恨吗?呵,妾身不怨盼兮未能替我赎身,只恨霍姜氏狠毒、恨霍大人冷血无情!”
太后也是霍家人,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了。问:“为何如此说?在哀家面前说这种话,你也不怕掉了脑袋!”
秋娘凄惨的笑道:“太后娘娘怎可能是不大度的人,更何况错得本来就是霍大人与霍姜氏。您别生气,且听妾身一一道来......”
闻言。太后也就按耐下了不舒服的感觉,看着秋娘深陷入回忆中,痛苦的追忆着:“明明那时盼兮怀有身孕的消息霍大人已经知道了,还百般许诺会让霍姜氏松口同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