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大赦后宫,筹备工作自然不可能短短四五日就足以完成。孙良敏也算是第一次独自操办如此大的事情,难免少不了磕磕碰碰,耽误的时间就更多了。原本她还想着虽然太后不知为何不出面,但为了不与其交恶就主动提出了请齐嫔协助的建议,只是话刚刚递到温儒明的耳边,就被他一口否决了。
因此,孙良敏也只能靠着自己一点点的摸索,还时不时的去向回到温儒明身边伺候的秀姑讨教。筹备当中她自然也想了不少的事情,譬如目前乔珺云与乔梦妍在宫中住还算是有养胎这么个理由,可是霍思琪却是不尴不尬,硬是赖在宫中想跟皇上处感情。
即便乔珺云说是为她转圜,但孙良敏还是觉得心下难安。忙了二十来天等大部分事宜都安排妥当之后,就再次跟温儒明提起了一个建议:“皇上,虽然太后娘娘大度的容许嫔妾独自操办此事,但没有人帮忙看着嫔妾还是心中难安。而秀姑虽然能给嫔妾不少建议纠正,但她也已经有些生疏。因此,嫔妾想去太后娘娘的寝宫一趟,让她老人家看看是否有不妥当的地方。如何?”
温儒明有些犹豫,婉拒道:“还是别了吧,母后最近的身体总觉得有些不舒服,需要静养,你还是别过去了。实在不行,朕给你求个人过来,母后身边的姑姑个顶个都是一把好手呢。”
孙良敏这才察觉太后那边似乎出了些问题,不然一向最看重权利的太后,又怎么会容许她如此在后宫之中大肆作为呢?她心念一转来了一个主意,有些懊恼的低下头说道:“这可难办,嫔妾想让太后娘娘帮忙把关算是借口。其实啊,嫔妾是想着后日就是举行封妃大典的日子。这么多天来,太后娘娘免了请安,嫔妾虽然心中担忧太后娘娘的身体,但是却也不敢贸然去探望。如果太后娘娘身子堪忧的话,那封妃大典该由谁来主持呢?毕竟。若是没有太后帮忙掌舵的话,那姐妹们即便是受封了,那也是会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说着,孙良敏就倚在了凝眉深思的温儒明怀中,细声细语的说道:“嫔妾入了宫,虽然位分低微,但可是真的将太后娘娘看成了母后的。唉,前段时日姐姐出了事情,最近好不容易回了闵家,嫔妾的娘亲伤心过度。现在都躺在床榻上起不来了。娘亲她恐怕是不能入宫观看典礼。这点嫔妾还可以接受。但如果连太后娘娘都无法出席的话......唉,看来是嫔妾奢求的太多了。”
孙良敏的这番话完全是在暗指太后不认同她们,所以才装病连见她们都不愿意。这段时间乔珺云也卧床养身体,根本就没机会与其见面。更别提递消息。因此,她误解倒也算是正常。
温儒明听一向大度的孙良敏都开始隐隐抱怨太后,可想而知那些连他的宠爱都分不到的妃嫔们,会如何作想。他略迟疑了一下,挥退了宫女之后,在其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唉,你也别多想。母后本来幸得追溯回年轻时的容颜,但近来却突然......突然再次衰老了下去,朕本不该说的。但是一听你有些怨怼。也只能出声提醒你一下,不要误解了母后。”
孙良敏眼神闪了闪,连忙跪了下去,慌忙道:“都是嫔妾的错,明明都得到了皇上的信任。却还想着希望能让太后娘娘认同。是嫔妾不好,是嫔妾太贪心了。”
“好啦,快起来吧!”温儒明亲自将孙良敏扶了起来,宽慰道:“朕明白,你是因为霍思琪一直没有出宫而觉得不安心。看来是朕太过宽容她,既然你现在希望有人能帮忙。而霍思琪又跟着母后学了那么久,不如就让她帮你吧。只是,现在所有的事宜都已经被你准备好,她如果承担了筹备大典的名号之后,你可不要觉得做了苦工才是。反正到了最后......”
孙良敏低下了头,虽然不清楚为何温儒明对太后似乎再没有那般敬重顾忌,但还是温声的说道:“皇上这话说得,嫔妾怎么是那种小气的人呢。能够为姐妹们而忙碌,是嫔妾的福分。”
温儒明看着孙良敏纤细白皙的脖颈,禁、欲了将近小半个月的他隐隐有些意动。可是正当他想要将孙良敏揽入怀中的时候,却忽然觉得头昏脑涨,很是让他觉得慌乱。不过好在,那种感觉也不过是一瞬间就消失,让他恢复了正常。温儒明只想着是这段时日政务太过繁忙所致,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也不管这还是大白天呢,温儒明搂着孙良敏站了起来,噙着一抹笑意带着她往殿内走去......
与此同时,忘尘正端坐在养性殿之内,看着衰老过度犹如七八十岁老妇的太后,听着她抹着眼泪哭求着。虽然心中没有丝毫动摇,但面上却现出了为难之色。又静待了小半刻钟,他才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说道:“太后娘娘可是后宫之主,万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怎么能如此哀嚎呢。您虽然失去了年轻貌美的姿容,但是您还有着大度宽容的美德,完全不必如此心怀介意啊!”
太后见一直默念经文的忘尘总算是搭理了自己,用帕子好好的擦了擦眼角之后,难掩伤心悲痛的说道:“哀家怎么能够不伤心,原本还能对外说是上天恩赏,容我追溯回了年轻时光。可是现在容貌顿毁,成了比实际年纪还要苍老二三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