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便是一剑向着道识中那急速追来的身影斩去。
司空见横剑于胸，道识中剑意刚起他便挥动细剑接连斩出，靠着充沛的剑元击斩空气产生的反挫之力，他的身体凭地向侧前方横移数丈。而那数道雪白剑光与孙膑的一剑交击之时，他距孙膑已经不足二十丈。
斩向孙膑的剑光虽多，但对他并不能造成威胁，只是那剑光中带有的丝丝冰寒之气有些麻烦。“唰唰唰”几剑击溃那些剑光，孙膑锈剑齐眉平举，指着默立如出鞘之剑的司空见道：“你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司空见没有回答，他用他的剑来答。
臂肘转动，拖着细剑在虚空缓缓划过一道弧。微细而密集的嗡嗡剑鸣作响，越发高亢，而那剑的速度也越发滞呆、紊慢，望上去给人一种空气变得极重的错觉。
面对剑意如此凝重的一剑，孙膑不由收起了轻视之心。双指并作剑指在锈剑剑身敲击一番，猛地那剑身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随着一声激悦的剑鸣声起，锈剑剑身喀喀而碎。
“我修剑数百载，如今已舍得剑身，独留心中剑意。若是再能舍得剑柄，便可斩劫飞升作剑仙。这一剑，我为它取名作：斩凡！”
“好剑！”听到孙膑如此郑重的解说，司空见终于是回应一句。而待他声音落下，他手中的细剑终于划过了一个圆满的虚圆，而后，细剑崩碎。
“此一战之后我若不死，便是剑仙；你若得生，则入浮碧。”
孙膑的声音朗朗有如天音，带着一股不似人间烟火的空灵之气，仙风袅袅，却又威严十足，让人觉得仿佛他的话就是天理，就是大道。
“放心小娃儿，他的境界离飞仙还差得远呢，不用怕，他敌不过你的心剑。”
正当司空见为孙膑的言辞所惊惑，突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正惊疑间，只听那声音又道：“小娃儿别问我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先和他打着，我教你这门奇术，学会了对你的心剑有莫大好处！”
司空见闻言定下心来，感受着空气中跃动的冰寒剑意，他的心中渐渐浮心出一冰剑的模样。
“那小子用的是惑心之法，也称种心之术。这门术法用来对敌用处不大，但对自己却十足的有用。”
“修行者无论道魔妖佛，总要遵循一个天，一个道，一个理字。而种心之术则是要以本心的愿力，强行改变这天、道、理。他说自己击杀你之后可以飞仙，这便是在他心中种下了一棵种子，一棵破道的种子。如果他真的将你击杀，那么即使他修为不够，凭着这棵种子，他也可以强行召来仙劫，斩劫飞升！”
司空见闻言悚惊，问道：“人的本心，可以改变天道，天理？”
“哈哈哈…”那声音闻言一阵狂笑，不知是不是错觉，司空见似乎听到那张狂之音中，却有几分凄楚与伤感。
“什么是天道？什么是天理？浮碧大圆满后渡劫飞升？这是天的道理？错，这是人的道理，是你们的道理，不堪破这一点，即使能渡劫，也只能证得小道，而不是天道，不是自己。”
“活得连自己都失去了，那还要飞仙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