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第一上宗玄穹紫霄仙宗五杰之一,归墟历八三六年十二月初入落骛山出战,一战绝杀三万西荒军;其后率五万东荒军,夜袭西荒军二十万,大胜而归;八三七年初月,率十一万东荒军血战六十万西荒军,手刃西荒第一军神,却西荒军于落骛山下,立赢尚石雕而还!”
妖女伴成的书生语气平静地叙述着,一干学子听着脸上渐渐带上了一抹潮红,显然是极为激动,一双双精亮的瞳孔中似有火在喷腾。
“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先前与林涯搭讪的仕子低吼一声,攥紧的拳头昭示着此时他心中的亢奋。
妖女见众人群情激愤,鼻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别把战争想得那么简单,那里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妖女话落,一干仕子宛若被一盆凉水浇了头,浑身戾气顿时退去大半,只有林涯旁边这位还在颓自握紧拳头,而后目光坚定道:“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吾当投笔从戎,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各位窗临,谢某不才,明日便向夫子请辞,赴落骛山参军!”
谢姓仕子说完,冲着一众仕子抱一抱拳,而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妖女显然是没想到自己一番话竟然会让这位窗临如此激进,而林涯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是无比欣慰,国人知耻而勇,这是国之大幸啊。
但是武虽能安邦,却不能治国,仕子有血性是好事,但真要让他们去拿刀枪上阵杀敌,这是只是愚夫才会做的事。
“谢兄留步,如今东、西荒战事消弥,这参军嘛,还是待日后战火笼起时再说吧!”林涯一个扭身绕到那位谢姓仕子前方,好说歹说才将他给劝了下来。
谢姓仕子闻言心中炽意稍冷,但想到自己报国无门,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悒郁,只得落地而坐,把酒浇愁。
众仕子见他如此消沉,都是上前相劝,林涯淡淡一笑,缓步走到那妖女面前,行了一礼,道:“姑娘谋虑深远,在下实在佩服。只是这凡妖有别,姑娘还是不要如此招摇的好!言尽于此,在下告辞!”
林涯说着脚步一错,人已化作一道淡淡的虚影从那女妖身侧掠过,淡淡带起的一缕清风翻过女妖手中墨卷的几页,女妖神色一暖,道:“林大人果然真君子,倒也不枉费无彩在此候你半日。家叔尚有些琐事要问过林大人,不知可否赏下几分薄面,陪无彩走上一遭?”
女妖无彩说着合上了书卷,林涯眼角余光瞥过,发现那只是一本极平常的说怪杂籍《灵修逆仙》,暗想这女妖倒是会打发时间,只是自己在这茫茫俗世除了那一对不知所踪的父母外,并无什么熟知,那么这位女妖的叔叔不但知道自己的名诲,而且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隐藏如此之深的对手,林涯不由得要小心几分。
见林涯面带犹豫,无彩也不逼迫,从容地站起身,无彩对着那一干仕子合拳道别,同时传音对林涯道:“林大人如果要来,那么跟着无彩即可。”
见无彩的身影渐行渐远,林涯走到那名谢姓仕子面前问道:“谢学长,不知那位叫无彩的窗临是何身份?怎得对边塞军防如此了如指掌?”
谢姓仕子见问话的是林涯,连忙起身答道:“不要喊我什么学长,我叫谢安,字灵运,叫我灵运就行。无彩,他的具体身份我也不了解,只知道他是住在江府。哦,对了,相识一场,还未请教兄台大名?”
“山野之人,不足外道,小弟方巾界。”林涯说着冲谢安揖了一礼,折身向着女妖离去的方向追去。
江府位于江城城南,占地百余倾,自碧宵帝国建国以来就矗立在那里,千百年过去,朝廷王侯将相换了无数,而这座庞大的庭院却随着一个载满传奇的姓氏历久弥坚。
此时林涯正站在江府侧门外,两只黄铜浇铸的铜狮各列一侧,威风凛凛,而在侧门内外,八名身着灰袍的护卫一脸肃然,很快地便有一人看到了林涯。
“来者何人?来此何事?”一名护卫高声对着林涯呼喝一声,方正的脸上并无半点因林涯寒酸的衣着而产生的倨傲,单是这种彬彬的姿态,便足以让林涯对这座府邸主事者的御下有方刮目相看。
“小子林涯,受贵府无彩之邀,特来此拜会,还望通报一声!”林涯对着众位护卫回了一声,同时顿足止住了步子。
那名护卫扫了林涯几眼,吩咐道:“那你先在此候着,我进去问一下少年。”
林涯望着护卫被一重重院墙掩住的身影,一股无形的道念附着到他的身上,但未等那名护卫走出多远,林涯外的的道念突然与本体失去了联系。
“不愧是名门大家,果然卧虎藏龙!”林涯暗赞一声,再也不敢造次,只是安然站在门口等待着。
不多时那名护卫便已折返,他的身后无彩笑意盈盈的跟着,清秀的脸上微不可察的带着一抹得意,似乎对劝林涯来此很是自信。
“林大人一路辛苦,小处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无彩说着,人已走到门槛前,但步子却就此止住,不再跨出。
林涯看着无彩的异状,心中微微也是明白几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