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涯以十二万的兵力大败西荒军的消息借着从落骛山吹起的春风,长了翅膀一般很多传遍了八荒,而当白泽帝国的国主因为这个消息而愁眉不展之时,林涯已经捻碎了一封来自东荒帝都的加急信笺。
“三月之内击溃西荒六十万大军,西掠千里,你们的那位国主脑袋是不是真的被门挤过?”林涯怒极而笑,声音中已是带上了隐隐的杀意。
营帐中的温度骤降,几位阵前笑谈生死的将军在林涯有意无意释放的杀气威压下都是噤若寒喧,甚至听到林涯戏骂他们的国主都没有人敢反驳。
“噔噔…”手指来回点在面前的木桌上,林涯目光从那些将军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东荒国主求功心切,这本无错,但他太自大了,也太高看自己这些道修的力量了,如今自己是带着十一万的东荒军在别人的老窝,能不能活到明天尚不可知,何谈去抢夺西荒的土地。
再说了,就算给那个只会做白日大梦的国主抢来了土地,估计他也守不住。
依林涯的计划,自己率东荒军将西荒军赶回西荒后,便可以去寻找父母,而凭着这十一万大军,想要守住落骛山还是没什么大的问题的,但现在那个盲目自大的国主,完全是在将这些士兵往火坑里推。
“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当上国主的!”林涯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的出了营帐,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带着这十一万士兵去完全那个国主所交代的命令。
自己身为紫宵宗弟子,如果撒手不管,俗世的律法自然对自己起不到约束力,但这些将士如果擅自撤离,那便是抗旨之罪,即使回到东荒他们一样会性命不保,而想让林涯抛弃这些士兵,倒不如建议他拿着人屠去把那位东荒国主给杀了更容易一些。
冬寒消尽,春意渐浓,刚出帐一股温暖的春风已迎面抚来,微微消了些林涯心中的愤懑,漫无目的的穿梭在那些来来往往的士兵中,想到这些人还要因为那个该死的命令继续上战场拼杀,林涯心中止不住地一阵抽痛。
“林大人好!”一支巡逻兵从林涯面前走过时领头兵对着林涯行了一个军礼,因为林涯并没有经帝国授于任何军衔,所以军队里的士兵统以“林大人”来称呼他。
“嗯。”林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然而当巡逻的队伍从他身旁走过后突然他转身叫住了队尾的一名士兵。
“想家吗?”林涯问。
士兵见林涯对他如此看重,忙得挺了挺胸,高声答道:“报告林大人:想!”
“那你想回家吗?”林涯又问。
士兵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清醒过来道:“不想!”
林涯眉稍一挑,接着问道:“为什么不想?”
“因为还没有杀光西荒的鞑虏,我们没有资格想!”士兵的声音带着微的骄傲,即使面前站着的是足以粉碎任何人骄傲的林涯,他依旧能挺直自己的身子。
林涯若有所思的看着士兵脸上刚毅的神色,那些被血与风霜打磨出的棱角象是在对他诉说着什么,挥了挥手让士兵归队,林涯心中突然迷茫了。
打心眼里,林涯是厌恶战场的。
经历过地球上二十余年思想的熏陶,林涯潜意识是把每一个生命以一种平等的目光来看待,尽管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杀人,但他讨论那种猩红的液体在自己的视野中妖冶绽放的感觉,所以他想离开这个人与人只能选择生与死的战场。
不,他是要逃离!
但是这个世界人们的思想显然与他有些相悖,他们往往把那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看得比命还重要,即使前面是火海,给他们一个理由,他们同样会无怨无悔的往里面跳。
但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血肉被这个世界的风霜琢磨了十七个年头,林涯心中同样有着他所坚守的愚执,与紫宵宗无关,与东荒无关,一切只是因为他有一颗与众不同的心。
“人生如棋,我愿为卒,虽行进缓慢,但谁见我退后半分?”林涯低低地吟着,折身进入了营帐,这一刻,他抓紧了十一万士兵的命运,生死与共!
半个月后,西荒军六十万终于来到落骛山,铺天盖地的黑甲所透发的气势几乎要将落骛山碾碎,而在山脚下,林涯跨在一匹瘦马上与数里外黑压压排成一线黑色大地的军队遥遥对峙。
战马在冬季的战旅中因为山地的限制,无法带到西荒,而在这个战争时节,想要在西荒集结到足够装备一个团的战马无异于痴人说梦,是以如今林涯手中的兵种全部都是步兵。
五万重甲步兵,四万轻步兵,还有一万长弓手,一万游骑,当林涯的阵营依着落骛山摆开时,西荒六十万大军的步伐突然停止了下来。
六十万铁甲同时静息,原本被血死充斥的空间立显空明,隔里数里的缓冲地带,林涯面沉如水,静静地等待着。
西荒俗世的势力格局较东荒有些差异:东荒是碧宵帝国一国独大,而西荒则是多国林立,只不过白泽帝国较其他诸国稍胜一筹,这一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