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聪回去就把今日去燕书羡家中的话说了一遍,宋远志一听便亮了双眼,夸赞了自己儿子一番,也觉得欣慰的很。
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个大问题。
“大师,你怎么看?”宋远志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喝着小酒的黄袍道人。
这不正是失踪多日的燕某人吗?
只见他悠悠抬头,砸吧砸吧嘴,颇有兴味的说了一声:“好!”
宋远志顿时有了底气,既然大师说好,那便是有希望了。
下定决心,宋远志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奋笔疾书,一张满是刚劲有力的小篆奏折已然写好,宋远志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只觉得,这是他入官以来最为兴奋也是最为正确的奏折。
满意的点点头之后,随即又听到那犹如空气般的燕某人看着酒壶,再次说道:“这酒可真好……丞相大人,再给我来两坛,我带回去喝如何?”
宋远志原本得意的脸上拂过一丝尴尬,感情,刚才的那一声好,是酒好啊。
说完,燕某人直接倒头,呼呼大睡起来,也不知刚才说的话是醉语,还是有意为之。
“父亲大人!你看他!为何你要请这样一个人回来!”宋子聪气愤不过,这右丞相府的书房一直以来都是最为神圣的地方,如今这道士在这里喝酒吃菜不说,还倒头就睡,莫不是把这里当成酒楼了!
“聪儿,莫要无理!为父能从大理寺出来,也全仰仗这位大师。他乃是得道高人啊……”
宋远志看了一眼正在打呼睡得无比香甜的燕某人,然后再对宋子聪道:“那连公子定要与他交好,若是他有什么困难只管与我说,知道了吗?”
“是,父亲大人。”
宋子聪恭敬的说道,就算父亲大人不这么说,他也会这么做的。
“听说,上次五皇子也见了他?”宋远志顿了一会儿,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
“是的,五皇子对连兄颇为赞赏,可见他前途无可限量啊!”
“嗯。我倒没曾想过,他这么快就涉入其中了。”
宋远志目光深远的看着窗外,心想,宇文老哥,宇文一家的仇当是能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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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
明黄是尊属于皇家的颜色,富丽堂皇。
每每走入金銮殿,宋远志都有些睁不开眼,他想着什么时候与皇上提议,将这明黄之色去了些。不过,又想起若是重修,岂不是又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入官几十年,这件事也不过是他想想罢了。
“上朝!”
尖锐刺耳的不男不女的声音传入宋远志的耳朵里,他整理了下官服,满怀信心的走入这金銮殿的红毯之上,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定。
皇帝还没有到,有几个大臣走到宋远志的面前,颇为关切的问道:“右丞相大人,不知您对皇上的意思……”
“是啊,这件事情可不好办啊,虽说往年损失也不大,但终归是千千万万百姓的家园,重建起来,甚是麻烦。”
“土地被冲刷成那般模样,要再种粮食也要等好久啊!”
说着,众大臣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很多的还是对宋远志表示同情。上次的舞姬一事,令右丞在朝中的威望少了不少。
正所谓此消彼长,那王朝南和太子的气焰也是蹭蹭的往上涨。
“皇上驾到!”
没过一会儿,公鸭嗓子又开始叫唤起来,宋远志一一谢过,众位大臣也站到了相应的位置,皆为一副恭敬的姿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吴顺昌习惯性的说着。
但他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如往常那般了。
“臣有事奏!”宋远志抢在最先说话,不同于前几日的雾霾,此刻的宋远志倒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这样的宋远志让王朝南很不舒服,他决定,不管宋远志说什么,他都要反对。
“宋爱卿请说。”
皇帝依靠在龙椅上,打着哈欠,似乎是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但眼睛却是无比的清明,这样的眼神告诉所有人,他在很认真的听宋远志说话。
而事先,皇帝早已收到了宋远志的奏本。
“臣以为,黄河泛滥一事乃是百姓之大事,国家之大事。此等大事,臣一人难以扛起。”宋远志谦卑的说着。
“这么说,宋丞是想违抗皇命了吗?”太子针锋相对。
“太子,宋丞相还未说完,你插什么嘴!”
皇帝开口,眉头微微蹙起,足以看出来他此时十分的不悦。
“父皇……”
太子一慌,不知如何是好,唤了一声,皇帝一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谢皇上。”
宋远志拱手道。
“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黄河泛滥已不是一日之祸,若是能集众人的力量和智慧找到治理黄河泛滥的方法,那将是千古之功德啊!而世人也会牢记圣上的恩德,千秋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