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正是刚刚与燕书羡分手后的宇文轻柔。
她的眼睛左右看了一圈,见无人发现自己,便沿着原来的路回去了,但是心里装着的事儿已经变了个模样。
暖风拂水,树叶似银铃般沙沙作响,狐不归靠在一棵大树底下,嘴里衔着一个朱红果子,嘴却没动,目光飘向远处,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
“嘿!”连翘见狐不归出神的模样,从背后拍了她一下,然后如兔子般蹦到她的面前,笑嘻嘻的等待着她惊吓且恼怒的神情。
可惜,现实就是如此残酷。狐不归狭长的双眼连眨都没有眨一下,仍旧是望着远方,不时地摸摸自己的下巴,喃喃道:“到底穿还是不穿?穿了不是太降低本小爷的品位了吗?”
一番思虑过后,她忽然听到一声天外之音:“穿!”
狐不归猛然惊醒,吐掉嘴里的果子,松动了下上颚,拍额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穿吗?”
“穿!一定要穿!”连翘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睛,嘿嘿一笑,她觉得这事儿当是特别好玩,要不然,狐不归怎么会如此出神,想这么久。
“小丫头片子!你怎地来捣乱!”狐不归迟来的恼怒发泄在了连翘身上,作势要打,连翘来不及躲,只得被狐不归一手楼住腰,未见有多么凶猛的拳打脚踢,只是听到吧唧一声,连翘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是狐不归的口水。
连翘嫌弃的用手在脸上拍来拍去,仿佛在扇自己的耳光。
“哎呀,我又没有特殊癖好,总在我脸上蹭什么蹭。”连翘警戒的看向狐不归。
“你没有,我有。小丫头,我可是表白了很多次,只是每次你都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罢了。”狐不归一脸仓皇的忧桑,仿佛是积淀了多年的幽怨在着一刻表露了出来。
连翘看着狐不归一脸幽怨的模样,不由的想起遇见她的这几天所说的话,嘴里重复道:“****?”
狐不归眯着双眼,开心道:“哇,原来你还记得!怎么样,愿不愿意成为本小爷的****啊?”
不知怎的,连翘脑海中闪过一个叫蕾丝边的词,她觉得,这辈子与这个词都不缘,原来,那看似很遥远的距离,原来近在眼前。
“你离我远点!”连翘浑身开始起鸡皮疙瘩,哆嗦着身子,指着狐不归大喊道。
狐不归面部僵硬,才知道原来这小家伙如此抗拒,试图开解道:“如今别说是狐了,就说你们人,也有不少男人喜欢面貌俊俏的娈童,整日把玩,我不过是喜欢将美丽的人或事占为己有罢了,不用这么紧张。”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那些个纨绔子弟做的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是没有亲眼看到,若是亲眼看到,定不会这么抗拒我的。”狐不归再次亲近连翘。
这次,连翘倒是不跑了:“你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做闺蜜,但是,我是很正常的,你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闻言,狐不归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宛如清澈的湖水滴落了一块泥石,昏黄之色荡漾开来,随即又逐渐沉淀,如往常一般清澈见底。
“好。”狐不归爽快的答应,随即又问道:“闺蜜是何物?”
连翘猝不及防,其实她也不知道闺蜜是什么,不过脱口而出罢了,照着自己原有的理解,连翘嗯嗯啊啊了一会儿,终于给闺蜜下了个很满意的定义:“就是比朋友更亲密的朋友,洗澡,上茅房什么的都可以一起去的那种。”
狐不归眼前一亮,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如此亲密的关系,甚至胜过夫妻。按照连翘的解释,她上前一把抱住连翘,在她脸上蹭了蹭,问道:“这也是闺蜜可做之事?”
连翘的斩钉截铁:“当然。”
随即,狐不归又在她脸上亲了亲道:“这样呢?”
连翘也点点头。
接着,狐不归伸出手来,往连翘胸口探去,连翘见她如此动作,往后大退一步,对狐不归道:“这个不行,谁会在光天化日的脱衣服,虽然你是女子,但我也不曾看过你的身体,就这么被你扒了,对我不是很不公平?”
狐不归哈哈大笑两声,心里快活极了,连声道:“哈哈哈!闺蜜好,闺蜜好!一会儿我换回女装,都给你看,想怎么看怎么看,想怎么摸怎么摸,如何?”
连翘仿佛听到了世上最难以置信的话语,她将目光落在狐不归身上的奇怪装束上,又看了看狐不归平整的胸部,道:“你要换回来吗?”
狐不归一脸的坚定,道:“是你叫我穿女装的,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我何时……”连翘下意识的否认,却又想起刚才狐不归在树下纠结的穿与不穿的问题,让她穿的分明是自己……
连翘清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对狐不归道:“你既要换回女装,可有衣服,要不要我借你两套,当初书生可是给我烧了许多。”
“留着你的衣服当宝贝去吧,本小爷的衣服堆起来可以有你身子这般高了。还会稀罕你那几件破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