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避免地聊到井然和苏蕾拉。汤庆波说:“我怎么听说苏蕾拉自杀未遂。这才被她姑姑接走啊。”
杨海悦夹口菜放进嘴里。半晌才说:“谁知道呢。她的事。我也不关心。”
汤庆波赶紧换了个话題。
苏蕾拉的事杨海悦是知道的。那些天。她觉得井然很不对劲。他怎么能一声不响地就连家教都不做了呢。害方老师问了一回又一回。她便去井然的学校找他。
井然居然沒去上课。杨海悦去了他的寝室。他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他说:“蕾拉跟别人了……”
杨海悦的心里豁然一亮。说:“井然。你一直都在云端雾里。你不知道你跟蕾拉从來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吗。”
井然的目光犀利起來:“谁跟她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那个小唐吗。”
杨海悦拧了热毛巾放在井然的额头上。握住他的手。说:“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姑娘不有的是。天涯何处无芳草。”
井然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杨海悦以为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想几天后。井然失踪了。问他的同学。同学说:“好像是回家了。他家里出了什么事。请了长假。”
杨海悦急忙赶回乌衣。听到了苏蕾拉自杀的消息。青四神秘兮兮地告诉海悦:“那姑娘……被你哥给……”他做了个挺下流的手势。杨海悦的心咯噔一下。蕾拉是因为这个才跟井然分手的吗。可似乎井然并不知道这件事啊。
青四继续说:“那妞也挺可怜的。听说现在呆呆傻傻的。谁都不认识。她姑回來接她去法国了。也算是命好。都这样了。还有个有钱的姑姑。”
杨海悦顾不上青四的唠叨。去找了杨海涛。见了表哥。她冲上去就给了杨海涛一个巴掌。她说:“你是不是想死啊。还动她干吗。”
杨海涛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有些怵这个表妹。他骂了句脏话。说:“你以为我愿意碰她。跟块木头似的。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喜欢绣坊那小子。还不肯说。”
井然变成了空壳。他不再去杨海悦给他找的那家做家教了。他像只树袋熊一样窝在宿舍的床上一遍又一遍看蕾拉的日记。蕾拉说他装酷。蕾拉说他背着一枝海棠花穿过长长的街。蕾拉那么那么喜欢他。
冬天快过去时。杨海悦來学校找井然。她说:“你还想着那个破烂货吗。她不过是我表哥玩剩下的……”
井然的脑子“嗡”地炸了。他扑倒杨海悦。问她:“你说什么。。”
杨海悦被井然摁倒。咳出眼泪來。她说:“井然。谁叫蕾拉喜欢上你了呢。如果她不喜欢上你。如果她不來乌衣。我怎么会跟她杠上呢。我以为她高考考不上。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谁知道她还是阴魂不散。”
井然红了眼睛:“你是什么意思。高考……你捣了鬼。”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调换了她的矿泉水瓶。在里面放了泻药。”
“你无耻。”井然的巴掌落到了杨海悦的脸上。显出了个通红的五指印。杨海悦笑了:“井然。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两年前。若不是你打了我一巴掌。我不会对她做出这样无耻的事儿……”杨海悦说出那些积存在心里许久。发酵到让自己沒办法承受的秘密。像搬去了最沉重的磨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