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沒去成,她死后,也要自由自在的,
蕾拉跪在小河边,哭得死去活來,她觉得真是孤单啊,这世界上疼她的人又少了一个,
井然不顾众人的目光,紧紧地抱住蕾拉,说:“蕾拉,你坚强点儿,沒有什么过不去的,”
天上有两只鸟飞过去,蕾拉的眼睛干干的,仿佛再也流不出眼泪來了一样,
04 所有的伤痛与仇恨,都已发不出声音了
高考马不停蹄地走近了,学校门口挂上了倒计时的纸牌子,每天清晨都会撕下去一页,
那些消散在风中的日子在蕾拉看來,过得滞重而又虚飘,一件一件事砸到她身上,她倒觉得高考不是那么重要的事了,
那什么是重要的事呢,蕾拉想不清楚,
蕾拉在三姑奶奶丧事后的第三天,一身黑衣走进教室,蕾拉又瘦又高,衣服穿在身上,像支在一根棍上,小梅说:“蕾拉,你从门板瘦成门缝儿了,”
课间操时,主席台上,校长突然对着喇叭说:“宣布件事,咱们学校一向以严谨办学为宗旨,可是咱们学校有某些学生从來不严格要求自己,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给学校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为严肃校风校纪,端正学风,学校现决定如下:给予高三(4)班苏蕾拉记大过处分,给予高三(4)班井然严重警告处分,”
校长的话音刚落,井然就像只猎豹一样冲向了前方,校长显然沒想到有人会在全校师生面前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对井然的从天而降毫无防备,学校重金买的扩音设备,那天显然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喇叭里,井然大声问:“为什么处分我跟苏蕾拉,”
校长说:“这个你不用问我,你们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学校是教书育人、答疑解惑的地方,处惩学生总得说个明白,”井然从來沒有那样不依不饶过,
蕾拉木然地站在那里,甚至抬头看了下天空,天瓦蓝瓦蓝的,几朵白云沒心沒肺地在蓝天的怀抱里游荡着,
蕾拉感觉头晕目眩的,那个处分是什么,因为什么原因,像一时进不到她心里去似的,就像一个疼到麻木的人,一只蚊子再咬一口上去,能感觉到什么疼呢,
长脸班主任猫着腰迅速地跑到主席台前,想拉下井然,但被井然的手臂一挥挡掉了,
“好,既然你问原因,那我就说一下,在三姑奶奶的葬礼上,你跟苏蕾拉公然搂搂抱抱,别忘了,你们还是学生,学校三令五申不能早恋,可是你们……”
底下的学生“嗡”一声,像捅破了一百只马蜂窝,有人说:“都说了那是葬礼,还有人味儿吗,”有人说:“要管早管啊,我早就看出他俩是一对儿了,”……
“是我抱苏蕾拉的,那为什么给她记大过,只给我严重警告处分,”
校长也被问懵了:“井然,你别蹬鼻子上脸,我……校领导是看你一向表现不错,给你个机会,既然你觉得处分轻了,那好……”
校长清了清嗓子,把麦克风握到手里:“下面我宣布,给高三(4)班的井然记大过处分一次,”
井然转身,迅速站回队伍里,长脸班主任拉着一张长脸走回到班级旁边,广播操的音乐声响起,大家意犹未尽地伸胳膊伸腿做起广播操,
课间操结束,蕾拉身后的小梅揽住她的肩膀说:“太过分了,蕾拉,校长怎么能那么势利眼呢,,他明明知道三姑奶奶死了,你难过……警察查出來是谁放的火了吗,”
蕾拉的目光突然变成了一盏灯:“放火,”
小梅正沉浸在自己的愤愤不平里,根本沒注意到蕾拉的情绪变化,“是啊,不是说是人为纵火的吗,我听人家说啊,三姑奶奶家的房门还被人用木棒支住了呢,这人也太缺德了,三姑奶奶那人多和善啊,会不会她给人算命,泄露了天机……”
蕾拉的头“嗡嗡”作响,有人支住了三姑奶奶家的房门,是啊,那天自己怎么也推不开门……有人要纵火,是想……烧死自己,
蕾拉突然清醒过來似的,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前面,杨海悦正跟胖墩她们几个女生往厕所走,蕾拉突然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头发,杨海悦的头发很短,蕾拉沒拉住,她顺势拉住了杨海悦的衣领,杨海悦很尖锐地叫了一声,苏蕾拉的巴掌已经扇了上去,脚也踹了上去,她说:“你不是想我死吗,那就死吧,一起死吧,”
胖墩那几个女生愣了几秒钟,赶紧伸手去拉苏蕾拉,苏蕾拉下了死手的,哪能轻易让她们拉开,
正是课间操刚散的时候,人正多着,见有热闹,大家很快就把几个女孩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梅挤了好半天才挤进來,苏蕾拉和杨海悦已滚在了一起,小梅扯着哭腔喊:“蕾拉,蕾拉,你这是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