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转过身来,看向垂首的她!
他缓缓移动脚步,走向她,缓缓弯下身去,摘了一朵星辰,缓缓起身来。
意欲将它插在她发髻上时,她却已抬起头来,凝住他,道:“会梳吗?”
他愕然。
她却已将蓝绸包裹从怀里拿了出来,递向他,道:“盘起来。”
可是,他惊讶起来:“这不是信姨的……怎么会……”
她轻轻一笑,道:“就和信姨的一样(发式)。”说着,手一拂,将头发全散了下来。
注视很久后,他才开始。
就在手缓缓而下时,齿与丝之间竟零出星光来!
觉他忽然住了手,她问道:“不梳了吗?”
他道:“不,不是。”
她欲再问时,他又已梳下。
而星光又零落下来了。
他又一怔。
她想回身来时,他又道:“没事,没事。”
话后,他每梳一下,便又都停了一下。
直到第十一下,才彻底停了下来。
而她也终于回身,怔住。
零落的星光如一幅书卷呈现在两人相视的空中:
------------------------------又一次的变化
------------------------------是恍然的心灵再次起落了
------------------------------又一回的未雨
------------------------------是曾几何时经历的那片空愁。
------------------------------又一遍的寻案
------------------------------是不复存在的感触
------------------------------又一轮的浮光暗云
------------------------------是黄昏的微笑
------------------------------又一曲的歌声
------------------------------是释然的最美。
—————————————————————《预言》
如同夕阳环(见我第一书《鸣楼雨》)一样,这就是哥篦的魔力!
当她欲语时,这幅书卷所有的字竟又全都流向她的发丝!
并瞬间盘了起来!
但却和蒋信雪的不一样,而是一朵幽蓝!
黑亮中竟仿佛流动着星辉,流动着辰彩!
看着,看着,他就将花插在了髻心。
她问道:“回去吗?”
他缓缓将哥篦递还来。
她看着它,道:“回去吗?”
他愣了一下,道:“随……你。”
她接道:“留着。”
递着的手僵住。
许久,他才缓缓往回退。
可是,她却忽然揪住了!
他镇定着。
然而,触着的温柔却已深深淌在心坎,流在眼中。
望着他泛光的眼神,她将要说的话换了:“眼泪是你孩子吗?”
他不禁笑了起来。
她也笑了起来。
手松开来时,他接道:“这是信姨一生最珍贵的东西。”
她怔了怔,道:“那是怎样的故事?”
他缓缓道:“信姨有一个孩子,在快出世的时候,她所爱的人,就在这儿……永远地离开了她,而孩子……也因当时状况……流掉了。”
她陷入了沉浸。
他续道:“她本来是想把它留给孩子的。她说,如果自己所生是女儿,就让女儿将来的守护用它守护着她。如果是男孩,就让他为自己将来的新娘梳妆一生。”
她眼中泛动着泪光。
静静的他,会神地看着。
许久,失焦的眼眸重新聚回他眼中。
“眼泪不是孩子。”他含笑而语。
她愣了一下,盯道:“那是———什么?”
他回道:“你的名字。”
她愣住了。
他缓缓道:“是世上最奇特的玉。”
她听着。
他续道:“它不是凝固的,不是冰冷的,它是一双眼睛,一双含泪的眼睛,它是一个名字的真实和美丽。”
她的眼泪溢了出来。
忍不住,他伸出了手,轻轻拭着。
她止住泪流,道:“你喜欢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