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垂着的手一下就被她看出迹象来了。
他下意识地不让她碰,继续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蕉红的眼睛只看着他的手。
他欲语之时,她却已道:“走不走?”
他欲问,她却又道:“就回答。”
他想了想,道:“去哪?”
她不再言语,把他的包袱给他,伞也给他。
他接过来,正要问时,她却已走进风雨中。
立时,他撑开伞去,为她遮挡,并道:“你这是干什么?”
她却笑了。
望着这笑容,他失了一秒神,道:“站住!”
她没有,但她回道:“不要跟我说什么道理,我只想这样走走。”
他紧紧跟上,道:“半夜三更,你……这样淋雨,不要命了吗?”
她走出伞下,转过身来,回道:“我只想这样走走。”
他道:“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又莫名其妙地走在雨里,到底想干什么?回答我!”
她看着他,看着,看着,忽道:“你忘了吗?”
又是莫名其妙的话!
她又道:“我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忘了。”
他彻底陷入了困惑中。
她看了他许久,才道:“你不是也想清醒自己吗?”
他沉默。
她又道:“就是想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才这样梦游的吗?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喝醉,也许会比现在好多了。可是,我能吗?我……不知道。这么多的不知道,你……知道吗?”
他怔住。
她望入他眼中,问道:“你忘了吗?”
他心颤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你已分不清她脸上流的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坚定的眼神似在告诉他:我没忘。
“玉儿。”一个久违的嗓音随着几声马蹄传来。
许玉不由惊了起来。
木愁也是。
在她眼里,他依旧是闪烁的。
而他却是在冰铜那一团飞光出现时,就已来到了京城。
他不仅见到了三郡和穆德的谈话,更跟踪木愁至此时。
许玉开口叫道:“占戈!”
没错,此时判若身边的马正是失踪的占戈!
占戈应声走了过来。
抚摸着它,许玉不由又惊住了。
它竟然没有湿漉!
可是这雨明明落在了它身上啊!
再细看,却发现雨滴竟都顺着毛滑了下来!
滑过之后的毛,不仅没湿,反而更光亮了!
而占戈的双眼也有些不同,仿佛有许多的星星映在那黑色的世界里!
判若开口了:“我……输了。”
许玉愣了愣,道:“什么?”
判若笑道:“和你打的那个赌。”
许玉呆住。
判若道:“它的确有一个女儿,而且是它唯一的,就是——青争啊!”
许玉欲语。
判若道:“你更想不到占戈的妻子是谁?”
许玉和木愁只能睁大眼睛听他说下去:“它的妻子便是东汉永平十一年所建白马寺的白马(呵呵,我瞎编了。)哦!”
什么?!
判若朗朗道:“白马早已逝,占戈几来回?踏破星尘际,至今不忘思!玉儿,你肯定最想知道它为何会和我在一起,对吗?”
许玉不由点了一下头。
判若道:“玉儿,你刚才可看到它的眼睛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