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次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她一杯又一杯的酒,喝着。
许玉终于停下来,道:“尝出来哪种好些了吗?”
公冶次道:“都一样。还要接着调吗?”
许玉看着桌面上十几种不一样的酒,道:“下午再来。”
公冶次一听,起身道:“又要去准备哪些酒?”
许玉笑了笑,道:“洛阳城内最后的十几种都在这儿了。”
公冶次道:“许玉,你还记得你的四月初九吗?”
许玉一听,淡淡道:“我又不会忘了给你喜帖。”
公冶次道:“许玉,你真的从不思量你一辈子的事?”
许玉转色道:“公冶次,你有话就直说。”
公冶次道:“好,我要跟你赌一局。”
许玉道:“说,用什么?”
公冶次道:“我赌你四月初九会跟我离开这儿。如果……你还是和他成亲了,我就去喝你的酒。但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和我离开这儿,去和我实现另一个赌局。”
许玉略思一下,道:“但你得清楚,我不会做你的女人。”
公冶次笑了起来:“你是让我心动,但我却很清楚你不是我能碰的。这一点,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有自知之明。”
许玉道:“好,四月初九,就听天而定吧。”
公冶次道:“还有六天。”
许玉却道:“从我结识你的那天起,我也有同感。”
公冶次道:“那你先回去吧。下午也别再来,我要休息。”
许玉早已下楼,在他说话的时候。
许玉刚一踏出场门,湛吟就叫来了:“许玉,许玉!”
许玉一听,朝湛吟望去,却毫无表情。
湛吟上前来,就瞪道:“许玉,你要成亲了?”
许玉面不改色,道:“怎么了?”
湛吟道:“新郎是谁?”
许玉边走边道:“不知道。”
湛吟跟上,道:“哦,是吗?”
许玉侧过头来,笑道:“好像是那个被你奚落却又不讨厌你的人。”
湛吟停住,道:“危如?”
许玉道:“你记性不错。”
湛吟见她又走,连忙拉住,道:“许玉,你确实有眼光。那家伙身世好,人长得一流,性情还真和你有得一拼!就是不清楚你和他的本事谁厉害些。如果到时候你打不过他,那——就惨了。”说完,笑得很灿烂。
许玉却不理会,接着道:“随你怎么笑吧。”
湛吟却依旧拉着不放,道:“你要去哪儿?”
许玉道:“回府。”
湛吟道:“许玉,我们去洛阳楼!”
许玉道:“你想请客?这可是难得!我一定舍命陪你喝,走吧!”
湛吟道:“好好好!哎,我问你个事。”
许玉道:“你好奇的事到这一件,是多少了?”
湛吟道:“难道你连这个都帮我记住了?真不愧是我这么多年唯一的知心呵!”
许玉只道:“是什么?”
湛吟道:“你那个妹妹和那个——阿木是怎么回事?”
许玉一听,怔了怔,道:“你说鸳儿和阿木?”
湛吟从许玉吃惊的表情里,有些明白了。她道:“你不知道这事?”
许玉不语。
湛吟又道:“我之先在楼里看见他们三个了。你妹妹和阿木坐在一起,手牵着手。许小龙坐在一边猛吃。”
许玉停住了脚步。
湛吟见道:“许玉,你怎么了?”
许玉道:“他们现在还在那儿?”
湛吟却道:“到底怎么了?”
许玉寻思会儿,道:“没事。鸳儿看来……真的很喜欢他。”
湛吟道:“老实说,那个阿木也不怎么样啊!相貌般般,气质平平,看上去就像个家役。不过,倒也挺会说话!”
许玉笑了笑,道:“你的‘一针见血’中很少有‘不过’哦。”
湛吟道:“哎,他真是你们侯府的家丁吗?”
许玉点了点头,道:“我看你还是请我别处去吃吧。”
湛吟却又道:“这让人难理解了,一个侯府千金竟会喜欢这么个样子平庸的家役。一个小侯爷对这个家役也敬重得很。真是让人好奇!”
许玉道:“你慢慢琢磨,我要回去了。”
湛吟忙道:“你得陪我去逛逛啊!我们去吃饭吧!”
许玉接道:“湛吟,你一个人来洛阳的?”
湛吟道:“我哥他也来了。四月初六就是龙门会啊!许玉,到时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吧!”
许玉道:“只要你请我是这一次足够丰盛,我绝对陪你。”
湛吟道:“行,没问题!”
话音一落,一个极为秀气的男子[判若]接上了两人的脚步。他柔亮的声音拉开了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