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给人家冷不丁地垫一句大实话,听上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则是既给说假话的人泼了冷水,又活跃了现场的气氛。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他,把他视人民群众的代言人。
再说戏外的葛爷:
戏里的优点葛爷在戏外也有,但不全是。戏里的葛爷必要时是豁得出去的,戏外的葛爷则要小心谨慎得多;戏里的葛爷于不经意间妙语连珠,戏外的葛爷基本上说得都是大实话,抽不冷子也能蹦出几句惊人之语。
戏外的葛爷待人友善,懂事,通情达理,没架子。这些都是值得称赞之处。但最可爱之处还在于他的“小富既安”,不贪。一切荣誉在他看来都是不留神抄上了,没敢惦记。
举个例子:《大腕》拍完后,《纽约时报》的人想采访他,葛爷推说有事一再谢绝。
我们问他:你有什么事?
他说:去大钟寺给父母家的阳台买块地板革。
我们说:这事我们帮你办了。你还是接受人家的采访。“纽约时报”的影响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文章登出去对你在海外的发展非常有利。
葛爷说:咳,我到海外发展什么去呀?我连英语都不会说,我就把中国的观众侍候好了就成了。让他们省了这份心吧。
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葛爷确实是不贪。放在别人身上这就叫目光短浅。而放到葛爷这就叫,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恰恰就是这种不贪的心态,使他非常地心平气和,作起事情来就比较的从容。对于葛爷来说,没有什么是志在必得的。因此接人待物,也就显得自然大方。既不会被利益驱使过分地贴上去献媚,也不可能因为失算了彼此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
这么说吧,葛爷只有亲人,没有仇人。
任何人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在演艺界地位不断巩固,该拿的奖也都拿了,该享受的那种千呼万唤的待遇也都享受了。葛爷也开始动摇了。心情也开始矛盾了。
一方面仰仗着演出的喜剧深入人心,成为了观众的喜爱的明星;另一方面又不甘心只当明星,也想往艺术家的路子溜达几步。换句话说,就是轻易不想演喜剧了,或者说,从心里看轻了喜剧了。我猜是这样的,但葛爷断然不会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怪的现象,在中国,只有演悲剧和正剧的演员才被认为是艺术家,才被认为是表演功力深厚。演喜剧的,最高的评价也就是,表演生动自然。似乎是与功力无关。我们就以此浅薄之见约定俗成吧。
新闻媒体凡遇葛爷必问:这次的角色有没有突破?
“专家”们见到葛爷了也作痛心疾首状,苦口婆心地奉劝:你可不能再演贺岁片了。
就连我老葛叔都发出了忠告:小嘎呀(葛优的小名),慎重!
葛爷知道都是善意的,没人要害他,于是频频点头,决定悬崖勒马。忽又听到耳畔传来阵阵呼唤。
走进电梯,开电梯的大嫂问他:今年还有贺岁片吗?
走进餐馆,服务小姐喜迎相问:今年的贺岁片女主角是谁呀?
走在街上,迎面撞来一位愣头小伙,上来就是一句:我们就爱看你演的喜剧。
开着车找不到停车位时,戴红箍的大爷一边把为别人预留的车位让给他,一边笑逐颜开地问:冬宝还想戈玲吗?
出席活动,企业家说:我每年只看一部电影,就是你演的喜剧。海归派学着他在《不见不散》里台词说:这大HOUESVERYNICE吧?大学生见了他,说:我也ILOVEYOU您。警察见了他喊:人在哪!
葛爷真的晕菜了。不知道是应该听专家的悬崖勒马,还是应该听观众的回头是岸。
我们不妨找出一些读者都熟悉的,葛优出演的影片作一比较。
喜剧片有:
《顽主》
《编辑部的故事》获金鹰奖最佳男演员奖。
《大撒把》获金鸡奖最佳主角男奖。
《天生胆小》
《过年》获百花奖最佳男配角奖。
《甲方乙方》获百花奖最佳男主角奖。
《不见不散》获大学生电影节最受大学生欢迎的男演员奖。
《没完没了》
《大腕》获百花奖最佳男主角奖
艺术片有:
《活着》获坎城最佳演员奖。
《秦颂》
《霸王别姬》
《蝴蝶的微笑》
通过这一比较,不难看出,如果按照葛爷的想法只在国内为人民服务的话,他应该走哪条路已经一目了然。
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天,葛爷深沉了,或者说艺术了,走进象牙塔了。可想而知观众还买他的账吗?而以葛爷的这种性格在象牙塔里住得惯吗?这话我不好意思当面对葛爷说,怕他误会我是为了拉他拍贺岁片居心叵测。
最近还有一位糊涂爷,高高在上多年,忽然动了为人民服务的念头。正好和葛爷的想法形成鲜明对照。此人乃是大名鼎鼎的陈凯歌。
凯爷最适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