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包厢的掩门被什么触碰了一下,从玻璃和胶板反射出来的声音,司徒均几乎可以确认对方绝对不是徐乐。
双眼依旧保持闭合姿势,现在司徒均不能放过任何一点休息时间,即便双目紧闭也能做到放松神经的效用。多年极限战地生存让这个男人获得了超人类的时间控制方式和肉体调理能力,何时何地都能完美地在身体和任务之间取得足够的平衡。
但,手已经放到了长衫之内,握住了黑雀的枪柄。
吱呀……
掩门就这样推开了,从半睁的眼缝望出去,司徒均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进门的是一个男人,一个高大得有点出奇的男人,一个面上挂有刀疤的男人。
“这里是包厢,我记得已经买下了这里四个座位的车票了。要是走错了就请去找到正确的回家路,再迟点恐怕就家,就不是那么好回了。”双眼依旧没有睁开,司徒均不想在这里多生枝节。
“哈哈。”
爽朗的笑声配合着欧洲人独有的蓝色眼珠,男人给予别人一种阳光开朗的味道。仿佛能从那健壮的体魄上闻到海风的气息般,男人慢慢地将身上那件红色外套褪了下来:“若然没有听到这番话,我或许还会以为走错路,但现在看来果然是和传闻中一样的男子。”
哒!
下一光景,火车连再次震荡都没有来得及传到这节车厢,黑雀冰凉的枪口已经顶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咣当!
列车震动了一下,司徒均的暗色长袍随着窗户透入的凉风掀飞了起来,手指放到了黑雀的安全铨上,男人墨玉色的双眼盯着刀疤男:“我知道我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啊……”
斜眼打量了一下刀疤男褪下的外套上鲜明的交叉十字印记,司徒均将目光重新放回到男人身上:“特别对于教廷伊斯伽利略来说,特别对于教皇走狗的极致红衣执行官来说,我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
“那司徒少爷你就错了。”
啪……
刀疤男的动作只能用神速来形容,没有站起来的准备,更没有移动的征兆,转眼之间男人已经和司徒均并立站在了车厢里,左手食指按住了黑雀的枪口:“司徒少爷你的名声一直不错,老走在世界边缘却比任何人都要努力活在世上,自杀是原罪,自我厌恶也是原罪,而司徒少爷能遵守美德那已经十分之难得了。”
说着,男人咧开了嘴,白得发亮的牙齿在昏暗的车内显得极度刺眼。
“我们不如坐下谈谈,毕竟一直站着也不好。”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刀疤男举起了一只手指说:“啊!还有你的朋友,徐小姐也不用担心了,我的妹妹已经接到她了。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们聊得正欢,哎呀,女孩子嘛都这样。一出来旅行,就开心得像个小孩。”
眉毛挑了一下,司徒均暗自庆幸自己让猫咪跟了过去,这个距离维多利亚和自己的魔力感应还没有切断,随时解放也不是问题。
想到这,司徒均将黑雀收入到长衫内,
“唔唔。”
仿佛很满意司徒均的态度,刀疤男再次露出阳光的笑容伸出手一把握住司徒均刚抽出长衫的左手:“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担心要是司徒少爷不理解那怎么办。暴怒那是原罪啊,我们这些虔诚于主的信徒要时刻检查自己的行为品德呢!”
“嗯……”
真希望他不要这样……
压抑着内心想吐糟的强烈欲望,司徒均配合着对方礼貌性地笑了笑,问:“那么这为虔诚的信众叫什么名字?”
“啊!不好意思!我见到司徒少爷一时间太开心了,居然都忘记了自我介绍了!”连忙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出摸出名片盒,刀疤男双手捧着名片送到司徒均面前:“杜比尔,伊斯伽利略人造天使计划第一期实验品,请多指教。”
“人造天使……”
摇着头,司徒均双手接过卡片叹了口气:“我知道伊斯伽利略和天堂一直关系不错,但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踏我们司徒家的后尘,妄图用人躯去获得神的资格。”
“那不同。”
杜比尔依旧笑着做了下来,双手横放在膝盖上:“我们是侍奉主的仆人,是信奉主的卑微者,从来没有想过与神平起平坐。但你们司徒一族却希望获得魔的极致,走向极端,恕我无礼,你们司徒一族才真的是无药可救。”
“这点我不反对。”
翘起二郎腿,司徒均摸出烟盒晃了晃:“不介意吧,人造天使,抽烟应该不算是七宗罪里面吧。”
“啊!请不要介意我,在接到任务之前我就已经把司徒先生你的资料看了一遍,知道香烟对于司徒先生代表着什么。是战斗前奏吧,用香烟的刺激让大脑里面的神经进入高度集中阶段。这点我不难理解,就像我,在暗示自己进入战斗之前会画一下十字架祈祷一样。”
杜比尔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后摸出打火机伸到了司徒均面前,双眼里面流露出真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