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暗色杀手的身影已经散入到空气之中。
“啊！”
徐乐还没有反应过来，最接近这边的一艘快艇上某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嘶鸣。
灭道已经没入到对方的左眼，穿破眼球、头骨、贯穿人脑，最后从对方的后脑勺刺出。
噗嗤……
血泉溅洒到距离遇害者最近的一个杀手身上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死神已经来到自己中间，收割了第一个灵魂。
咔嚓、咔嚓、咔嚓……
同船的其余杀手马上抄起各自的枪械，想同时击杀来袭者之际……
死神的身影已经刻到他们的脑海之中。
“太慢了。”
黑雀随手而雾，几乎零距离状态轰碎了一个倒霉鬼的身体，爆裂弹头撕裂对方胸腔的同时直接烧毁了更为内在的心脏。
顺势将长刀抽出，伏下身子卸开灭道带来的反冲击力，司徒均左手手肘击碎了飞扑过来的杀手膝盖。
盖亚遗骸加持下，司徒均此刻骨头密度堪比钻石般坚硬，肘部猛撞的部队一阵粉碎声后杀手颓然倒在地上，腹部刚好撞上了等待多时的灭道锋尖。
腾出右手抽出银剑，司徒均敏锐的捕捉神经让他连瞄准的时间都直接省略，双枪枪口放在预测轨道上对准了已经拉开枪械安全铨的杀手。
砰！砰！
两头头颅爆裂式毁灭的下一秒，剩余的两人也被司徒均轰飞。
一条船、六个全副武装的杀手，司徒均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便解决得一干二净，身上连点血迹都没有溅上。
惊讶得合不上嘴的徐乐望着那条船毁灭的瞬间，不自觉地吐了一句话：“简直…这简直就不是人类…不是人……”
“不是人类的可战斗景象吧。”
叼着烟，张重国紧盯踏过冰层掠入第二条船的死神说：“以前我和司徒拍挡时候他勉强还能算是人类，除了有点闷骚和冷静外，基本上其他地方都还是人类。战友阵亡了他会受到影响，升级为极限士兵他会开心，不管是哪一种表现都会提醒我，这混蛋小子还是个人类……”
一手将烟头扔到海面的薄冰上，张重国回头摸了一下徐乐头发：“但现在他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至少认真起来的司徒已经彻彻底底抛弃了我这个老兵，进入到怪物层次里面。怪物之战容不下人类，人类不要走入到怪物之间的斗争里，意思就是这个。”
轰！
刚说完这句话，司徒均刚刚掠入的第二快艇已经在冰海上被引爆了炸药，死神双手握枪缓缓走向第三条快艇。
“但至少我会用对待人类的方式去对待那个小鬼……”
摸出衬衫里的狗牌，张重国在徐乐面前晃了晃：“这就是我的记忆，也是我最后的底线，不管那个混蛋变成什么东西，他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拍档。所以他做错事我会骂、会打，他需要协助时我会帮，会说。司徒他不需要英雄式的赞美……”
说到这里，张重国低下头，贴着徐乐的耳边低声说：“他需要人的生活，大小姐，我看得出你喜欢司徒，对吧。”
“咦……”
徐乐口里的尖叫还没有发出来便被张重国一手捂住：“我看得出来，不用你大呼小叫。若然你真的喜欢司徒，那么请给予他人类的生活，至少在任务以外的时光，帮他回忆起什么是人的本质。”
砰！
张重国话音刚落，最后一条快艇便被司徒均召唤出来的十条冰柱钉死在大海中心。
五艘船一艘不剩，司徒均用了不过十分钟的光景。
“吐……”
将口里的盖亚遗骸吐了出来，司徒均握着走上了巡逻艇，双眼之间的绿晕慢慢褪去之际，一双小手紧紧着抱着男子瘦削的身躯。
将头埋在司徒均的衬衫里，闻着对方身上浓厚的火药和血腥，徐乐仰起头，双眸映射着司徒均愕然的表情：“欢迎回来。”
“这？”
司徒均抬头望了一眼张重国，再俯视着徐乐，嘴角慢慢地渗出了一丝没有半点苦涩的笑意。
“我回来了。”
双手抱着怀中的少女，司徒均身后的海洋重新泛起了微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