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怪相的徐乐。
“没有…我就是觉得怎么狙击这种高压作战你们居然当是游戏一般呢?究竟要有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人的神经如此大条呢?”
“唔,这个嘛……”敲着下巴,张重国抬起头望着吉普车的后视镜悬挂的装饰想了想,往后瞟了一眼司徒均问:“司徒啊,我们接受过最大压力的狙击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最高压力啊?”
正在用手帕拭擦着黑雀的枪身,司徒均想了想:“是那次去某国狙杀军火商人吧,当时好像就是我们两人,对面是差不多两百人的保护集团…嗯,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是那次了。”
“两人对两百人?你们开玩笑吧!”
徐乐将车开回到主干道上,从车内的后视镜看着司徒均一面淡然的表情:“你们两人是未来生化奇兵吗?两个人去打两百人耶,就是末日金刚也没有这能耐!”
“也不是要打死两百人……”
苦笑着将香烟扔进车内的烟灰格,张重国手指敲着嘴唇说:“目标就只有一个,但要狙杀他必须穿过两百人把守的防区,去一个废弃了的游乐园摩天轮最高处。那个地方是那时整个区域的至高点,虽说难道不算大,但主要难在距离上。”
身子趴到前坐上,司徒均的下巴压在了听得一愣一愣的徐乐头顶:“实际距离1200米,用的是改装加强型338LapuaMagnum。别说大小姐你没有看过啊,连我第一次摸这枪的时候都觉得这是一支怪物级别的武器。但考虑到那次的射击难度,要在西伯利亚寒冬区的冷风横行的底层居民区里射击一个1200米外的目标,考虑到风向对射道的漂移因素啊,这绝对是有必要的装备级别。”
“那么射完呢?射完你们就可以撤退了吧?”徐乐顶了顶司徒均的下巴,一边说着讨厌烟味一边将司徒均另外一只手的香烟塞到了烟灰格里。
“撤退?多么可爱的字眼,那时撤退是不可能的,而且射击距离太远不能装备消声器,基本上一开枪就已经暴露了地点。所以我和司徒要在那该死的人间炼狱里呆两天,直到一股强寒流到达,风雪交加掩护下撤退到六公里外的一个城镇里再撤退。一来一回,那次狙击任务耗费了我们大概七天时间。”
张重国双手在胸前搓着,眼神摇曳让徐乐无法捕捉到他就是怀念那段岁月还是厌恶那寒风的日子:“总之就是这样的炼狱,让我和司徒彻底脱离了普通人行列,也是那样的经历让司徒一个人爬到了极限作战部队而我则是留在了中层的第三分队。”
“没办法,谁叫上面刚死了一个高手,当时我也不想踢到第一分队好不好。”
三人有说有笑之际吉普车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城市的中心区域,进入到依山面海的高速公路上,车流像是变戏法般少了下来。
“主角终于上舞台呢。”
捻起六法子弹,司徒均靠在冰凉的车窗上望着后面刚出现的两辆小轿车。
“就在这里停车吧,不能让他们跟到船坞,最好的编剧总把结尾放到高潮当中。”
拿起定位镜,刚才打骂一团的两人周遭的气氛完全转换了另外一种模式。
沉着、冷静,就像两部输入了作战指令的机械般,徐乐此刻在两人面上完全找不到一丝情感的出现。
三分钟后,两辆坏车拦在了高速上,可惜过来处理的交警找不到这两辆车的主人。
八发子弹,一如刚才射击手法,司徒均和张重国两人谈笑之间让超过三十人的黑水佣兵葬送在都市内,而其中一半则是无声之中消除。
车转过了一个急弯,直接来到了这个城市唯一一面靠海的尽头,灰沉的波浪无法反射秋日阳光,即便下了车,到了海边也听不到浪涛的合唱。
“简直就像前面那个两个传奇一样。”
抬起头,徐乐望着司徒均和张重国的背影,借着逆光那影射在地面的黑暗拉得老长。不仅仅笼罩了大地,还笼罩在徐乐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