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上,礼部的官员提出,望皇上尽快纳妃。
理由也非常充分。
这次皇上生病,连个侍疾的人都没有。
刘乐贤气得吹胡子瞪眼,先帝的后宫可是只先后一人,两人琴瑟和鸣感情深厚。
他以为皇上也跟先帝一样,看来是他错了。
永安帝韩茂本人对于纳妃一事,终于松了口。
诸位臣子说得很有道理,他生病躺在榻上,就指着太监们伺候。
这说不过去呀。
至于纳妃的人选,他也早有考量。
皇上纳妃之事,提上议程。
朝中众臣,心思各异。
当今皇后的刘家,那肯定是不乐意的。
刘乐贤在书房里生闷气,刘正扬劝慰着,“父亲,这事是避免不了的。”
“为父知晓。”
只是心塞,好似这借口是他刘家亲自送上的。
这事是早晚都会发生的。
当年选刘家的女儿是要前朝世家的支持,这次看皇上要什么了。
有些人家想送女儿进宫,为家族搏一个前程。
同样,也有不愿意的。
李相的孙女年龄也合适,长得花容月貌,小小年纪就气质非凡。
当年先后就有意让两人结为连理,这点皇上也是知道的。
可李相不愿意。
于是,这日李琛回府以后,直接把儿子和儿媳叫到了书房。
儿子和儿媳老实的站着,等父亲的吩咐。
父亲回府连朝服都没换下,定是有大事,急事。
“给茹儿找门亲事,尽快定下。”
……
“父亲,为何如此急迫?”
儿女的亲事,急不来。
夫妻两人很是看重,本相中了殷家四郎殷麻。
殷家儿郎的性情不必说,跟阳城的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逗鸟遛狗喝酒的纨绔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殷家家风更是淳朴,没有一个纳妾的。
殷家大郎殷稻结婚数年,无一儿女,也没有纳小。
殷老爷子亲口说的,儿女乃上天缘分,不可强求。
父亲说不妥,两家一个是相府,一个是国公府,不可联姻,引得皇家猜忌。
有了殷麻在先,整个阳城都找不出一个入眼的。
只纳妾这一条,挡住了多数儿郎。
有才华有本事,野心大,长相出众的儿郎也有,可这明摆是要借助相府往上爬。
李家只李相一人在朝为官。
父亲年纪大了迟早要退下来,那李家没有了用武之地,茹儿在婆家就没有了利用价值,处境尴尬。
“皇上要选妃了。”
李琛佝偻着背,一手扶着腰,儿子赶紧上前扶着老父亲慢慢坐下。
自从殷家出事,父亲老得太快了,虽然父亲什么都没说,把事情都压在了心底。
儿子还是了解父亲的,这事的打击太大,对圣上失望了。
父亲萌生了退意,那茹儿的婚事就不能局限在阳城了。
“父亲,在老家找一门亲事如何?”
李琛看了儿子一眼,因为他可惜了儿子,有大才可无用武之地,李家不能出两任丞相。
点头,摆摆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希望他能保全李家吧。
刚儿媳妇欲言又止的神情,儿子会说明白的。
夫妻两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内室,李松清知晓娘子有话要说,做了一个长谈的架势。
楚氏担忧的看着丈夫,“父亲是何意?”
明知当今圣上有意让茹儿进宫,还在这个节骨眼,张罗亲事,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嘛!
屋内只有两人,李松清还是特意压低了声音,“就是你想的那样,按父亲吩咐办吧。”
殷家不打皇帝的脸,又如何,也没落到一个好下场。
实际上整个阳城,不止李家,稍微有点心思的人家,出了殷家的事,不得不多想。
敲响了警钟,要引以为鉴。
不止阳城,整个大炎国,尤其是边关守将,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整天疑神疑鬼。
“那什么时候出发?”
“尽快吧,只要人好,其他的都可以不计较。”
……
楚氏带着女儿以回乡探亲为名返回老家,在老家给女儿说亲事也好,父亲退下来一家人也要回去的。
既然父亲已然做了决定,做儿女的照办就是。
带了足够的护卫,护送母女离开。
李松清离不开,父亲这边,他得照顾着,家里大事小事,各种人情往来。
这些事情不能劳烦父亲,各种公务应付皇上,已经耗尽了父亲的心力。
李琛是没有了那股精气神,这点他自己最清楚。
以前的他豪情万丈,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老。
规划着几年之后,把周边的几个国家拿下,和几位老伙伴辅助当今圣上,共创开明盛世。
如今……,哎——,一切都是徒劳。
再加上,所有的话都憋在心里,说不出口。
说出口就是祸事。
这样一来,人的身体就垮了下来。
李相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