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后面翻车啊?”
顾庭柯无声地扯了下嘴角,苦笑道:“已经翻了。”
闻言,关越立刻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怪不得你这么反常,连他和黎炀一起出门都没拦一下,我还以为你起码要把车胎扎了呢?”
“你是因为自己没来得及扎,所以在这里悔恨吗?”
此言一出,关越立刻像是被戳中心事一样不说话了。
顾庭柯轻轻抚了下腕表:“我只是想让他先处理好别的事。”
顾庭柯这话说得淡然又大度,好似自己是什么可以平静地给自己当家的纳妾的正宫娘娘。
可是大门一开,一辆SUV开进别墅,关越眼睁睁看着淡定站着的顾庭柯整个人突然绷紧了,好像是支等着接受质检的弓一样。
关越微一挑眉,看着时栖迈步从车上下来,先望了顾庭柯一眼。
那一瞬间,顾庭柯想起时栖在洗手间里的问题,心里只剩下四个字——
秋后算账。!
“结果他妈的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一时没忍住跟他干了起来。”即便是现在,叶潇说起来还是骂了句傻逼。
“本来他绝对不是我对手的,谁知道那孙子不讲武德,居然半途摸了刀。”
“当然,还好我机智地闪过去了。”叶潇说着做了个跳跃的动作,地板都跟着动了一下,立刻就被医生骂了。
叶潇抬手做了个合十的手指,时栖和黎炀都笑了起来。
“就是胸口擦破一点。”叶潇说,“但是我当时嫌丢人没敢跟七七说,也……”他又望了时栖一眼,“也不敢告诉我爸。”
“那时候年纪也小,就自己去药店买药瞎涂,后来还感染了,发高烧被路人送到医院。”
“当时时栖过来,差点没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他说……”
“我说——”
时栖的视线转向黎炀:“拿自己身体逞强的都是傻子。”
其实是傻逼,叶潇想,这人对着小孩儿怎么突然文明了许多。
但是时栖只是盯着黎炀的眼睛,像是一定要逼问出一个答案——
“你说对吗?”
直到黎炀心虚地低下头去,伤口的缝合也到了尾声。
时栖这才无声地叹了口气:“疼吗?”
“不……”黎炀一抬头,看到时栖的视线,又瞬间改了个口,撒娇道,“疼。”
“忍着。”
不过饶是这么说,时栖还是问他:“吃早饭了吗?”
“嗯?”黎炀摇头,“没,没有。”
“等着。”时栖又撂下两个字,转身走
了。
“刚刚那个是你哥哥?”医生说,“不错啊,人长得好看,教育人也挺有一套的。”
“对你也挺好的。”
黎炀一垂眼,很小声地说:“……他对谁都挺好的。”
“你说什么?”旁边的叶潇看他一眼。
医生去旁边开药,周围只剩下了黎炀和叶潇两个人。
不过介于之前叶潇之前搭在时栖肩上的手和过分熟稔的关系,黎炀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啧,你这小孩怎么变脸比川剧都快。”
“我不是小孩。”黎炀说。
“行。”
年下那位都对年龄比较敏感,叶潇也没理他,自顾自靠在墙边开了局游戏,等人死了才随口道了一句:“其实七七以前也不这样。”
“大概是他妈走了之后吧,还有……高三那年。”
提到后面那四个字的时候,黎炀突然手指一抖。
“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他能真正找到一个什么人,”叶潇说着,手却搭在黎炀肩上拍了拍,“太心急了小朋友。”
“有时候人要学会以退为进。”
“都说了别叫我小朋友。”黎炀望了眼他的手机屏幕,“而且你这个大招早扔了0.3秒。”
“哎?”
叶潇不信邪地蹲他旁边:“这你都能看出来?”
于是等时栖回来的时候,这俩人的两只脑袋已经并拢在一个屏幕上——
“草草草!弄他!”
“牛逼啊,对对对,就是现在,开大开大!”
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只是时栖一进门,黎炀立刻将手机一扔抬起头。
“卧槽正推塔呢你松什么手啊?”
叶潇火速将手机抢过来,黎炀却动都没动,栗色的眼睛抬起来,直勾勾地望着时栖。
他的手上拎着一个纸袋,和当初在车上黎炀递给他的一模一样。
黎炀瞪大眼睛:“你去店里了?”
“哪有那么快,”时栖笑了,“你该不会不知道他们家有外卖吧?”
“哦。”黎炀垂下头,模样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怎么,”看黎炀不接,时栖又弯下腰,问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还要我喂你?”
时栖拿签子串了一个,就在黎炀正要前倾的时候,忽然放进了自己嘴里,笑道:“味道不错。”
这是第二天约会的时候在车上说的。
短短两句话跨了四年,时栖似乎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证明着回忆。
或者是……距离。
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