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了,容真微微垂下眸子,芳心默念等待了一会儿,还不见欧阳戎说话,她的嗓音稍稍柔了下来:
“本宫知道你的好心,也想让那淫贼伏诛,亲手教训下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对不对?本宫、本宫心领了,但你不准冒险,听到没有,浔阳石窟和江州百姓们还需要你呢,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如何给他们交代。”
容真说到后面,抬起眸子,直视着他,小脸满是大义凌然。
就在这时,二人已经上台,宋嬷嬷已经走了过来。
容真迅速挪开视线,恢复了女史大人的一本正经,不理起欧阳戎来。
看着她挺直纤细的腰背,欧阳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点到即止,有铺垫就行……他抿嘴心道。
趁着容真和宋嬷嬷谈话,欧阳戎观察起香炉内的那两柱香,同时默默准备起降神敕令。
他抽空目视了下功德塔内的小木鱼。
目前有六千余功德,甚至够欧阳戎使用两次的了……
“宋前辈见到俞老前辈了?”
面对宋嬷嬷,容真开门见山,一点也不避讳旁边的欧阳戎。
“嗯。”宋嬷嬷微微点头:“佛珠交给他了,他说没问题,你要找的蝶恋主人,只要在方圆百里内,一定暴露,不过他说,琴曲只弹一遍,回响留在大佛内……只有一首曲子的时间,让你好好把握住。”
容真似是心算了下已有布置,认真颔首:
“这是自然,没问题。”
她见到宋嬷嬷一张皱巴巴脸上,有些不快的神色,问道:
“宋前辈有何要说的?”
宋嬷嬷冷冷哼了一声,甚是不满:
“这姓俞的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知道他那破烂乡里有什么好回的,放着圣人给的荣华富贵不要,让他衣锦还乡也不要,就要一个人老光棍似的回去,啥也不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身走之前,他还拖着老身,罗里吧嗦的询问确认,问他归乡一事,安排的如何了,咱们司天监是否真能遵守约定,再也不去找他了。”
容真问:“宋前辈怎么答复的?”
宋嬷嬷沙哑生硬说:
“老身说了,只要东林大佛的事情圆满落幕保证放他走,否则不管他跑到海角天涯,老身也会把他押回来。”
容真又问:“圆满落幕?”
白眼老妪淡淡道:
“嗯,比如先把今日这些恩怨先结了,当然,也包括你学会那首琴曲剑诀。”
顿了顿,宋嬷嬷再度叮嘱:
“容丫头,剑诀你快些学,别拖了。”
“好。”
容真答应,轻轻一叹:
“宋前辈,此前本宫是答应俞老前辈,弹完现在这首曲子,顺带把它回响留在大佛内之后,等今日事大致结束,就让他先走的,船只什么的也已经准备好了,宋前辈,您又加一道条件,有些不妥。”
宋嬷嬷冷笑:“难怪刚刚一脸不情愿模样,不过,容丫头你别惯着他,这老家伙就是爱耍心眼,为老不尊,是在利用你们年轻晚辈好说话。”
她不在意的摆摆手:
无错版本在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没事,这些都是圣人的恩情,多加一道又怎么了,此事老身做主,你别再为他说话了。”
容真蹙眉欲语。
宋嬷嬷却问道:“郡主走了?”
容真回过神,轻声:“嗯,早上走的,去了浔阳渡。”
宋嬷嬷看了眼容真的表情。
欧阳戎闻言,想起什么,眉头皱起,打断她们:
“安惠郡主今日还继续出行?怎么不去拦?”
就在这时,台下突然传来一道沉闷嗓音,附带有重甲踩在台阶上的声音。
“欧阳刺史,容真女史,李将军找你们,他从南岸渡口来的。”
是段全武。
只见他身边跟着一位剑眉星目的白袍小将,正是李从善。
这两位白虎卫将领正快步上台。
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队随行甲士似是押有几人,但是没有进来,被主石窟的防卫将士挡在了主石窟外。
眼下双峰尖内外的纪律十分森严,哪怕同是白虎卫甲士,但是没有容真、易千秋的命令,南岸那边留守的甲士和女官,都不能擅自渡江过来,哪怕是李从善、段全武带来的随行甲士也不行,今日越是靠近东林大佛的人,越是精锐亲信……
李从善旁边不见妙真的身影,欧阳戎和容真看见他脸色有些着急,像是赶时间。
“李将军怎么了?”
容真立即上前一步,追问道:
“渡口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欧阳戎同样问:“那批水贼来了?”
李从善立即摇摇头,抱拳道:
“渡口没出事,水贼还未来袭,妙真女史在那边看着呢,若有敌袭会第一时间来报的,女史大人、刺史大人请放心。”
欧阳戎皱眉问:“那你过来作何?”
李从善指了指后方主石窟门口被拦住的那一伙随从:
“那批水贼没来,但有一艘船到了渡口,被咱们的人拦住,船上下来一个自称是您小舅子的姓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