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日子没有?什么时候结婚?” 阮长生结婚的话,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要回娘家去的。 结果阮溪摇头告诉她:“还没说成。” 阮翠芝:“他这年纪能说了,说着看着连带订婚,差不多就能结婚了。” 阮溪点头,“奶奶找媒婆在看着了,应该快了。” 凌爻是个外人,不知道阮家的事,插不上话题,所以坐在旁边一直也没出声。但阮溪会特意照顾他,一会往他看一眼,让他不觉得被冷落而尴尬。 然后她看了凌爻几次,都发现凌爻在盯着阮翠芝看。 一开始她没觉得有什么,但后来她就觉得凌爻有点不正常。于是她便探究地看了看他的眼神,然后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阮翠芝,便看到阮翠芝胳膊上有伤。 阮翠芝在干活,每次胳膊往外伸的时候,手腕上面就露出紫色的淤痕。 当阮溪和凌爻一起盯着她胳膊看的时候,阮翠芝也意识到了,于是忙把胳膊往后缩一下,脸上闪过尴尬,还把袖子往下拽了拽。 她当做什么都没有,继续说:“定好了叫你五叔来递个信,我到时候好提前回去。” 阮溪目光抬起落到阮翠芝脸上,片刻应一声:“嗯。” 其实她很想问问阮翠芝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她极力遮掩,明显不想让她看到的样子,她也就忍住了没有问。 中午吃饭的时候,阮溪和凌爻挤在桌角不说什么话,桌子上的其他人也不说话,阮溪这才感觉出阮翠芝家的家庭氛围很差,尤其她姑丈一直黑着一张脸。 本来她以为昨晚他是看电影累了,所以才不热情。现在看来和累不累无关,她这姑丈就是故意摆的这张脸,甚至不如昨晚客气。 阮溪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过来吃了他家一顿饭,惹她姑丈不高兴了? 但她在桌子上什么都没说,配合着气氛只是吃饭。 吃也没敢吃多,吃了半碗米饭就没再要了。 凌爻也很有眼力见,比阮溪吃得更少。 既然是这样,阮溪也就不打算在她三姑家多呆了。吃完饭以后,她和凌爻把晾晒好的衣服收起来,又灌了一壶温开水,便和阮翠芝打招呼说要回去了。 阮翠芝看出了阮溪是因为什么,只好跟她说:“好容易来一趟,多过两天再走嘛。你姑丈就是那样一个人,见谁都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阮溪抿抿嘴唇笑一下,看着阮翠芝,忽问:“三姑,你过得好吗?” 阮翠芝被她问得稍一愣,忙笑起来说:“当然好啊。” 阮溪把她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仰着头看她片刻,她忽捏起阮翠芝的手腕,猛一下她的胳膊上的袖子撸上去,只见她胳膊上全是紫色的伤痕。 阮翠芝没有防备,慌得忙又把袖子拽下来了。 阮溪沉下脸色问她:“是他打的吧?” 阮翠芝继续遮掩,“没有,自己不小心干活摔的,磕磕碰碰难免的。” 阮溪还是仰起头看着她,“这几年是他不让你回娘家的吧?” 村子里所有人都说,她三姑阮翠芝命好,出了大山嫁到了镇上,日子过得有多有多舒服,有多有多叫人羡慕。 结果到头来,就是这样舒服这样的好法? 阮翠芝还想继续掩饰,“是路太远了,来回路上就得四五天,家里离不开人……” 说着她的声音就哽在了嗓子里,发不出声来了。 然后她忍忍情绪,看着阮溪道:“小溪,我真过得很好,镇上要什么有什么,吃得饱穿得暖。回去别跟你爷爷奶奶瞎说,他们年纪大了,不要让他们瞎操心。” 阮溪抿抿嘴唇,看着阮翠芝的眼睛没有回她的话。 片刻她松口气说:“三姑,那我就先回去了。” 阮翠芝还想再留她,但却说不出这话了,便只好把她和凌爻送出了门。走的时候她还往他们包里塞了点几个鸡蛋糕,让他们拿着路上吃。 阮溪推让几下没推掉,就和凌爻接下来了。 两个人离开阮翠芝家往酒坊去,阮溪一路上都是怏怏不乐的样子。 凌爻跟在她旁边走得慢,转头看她,开口问:“因为你三姑手臂上的伤吗?” 阮溪怏着神色往前走,“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能看出来,她过得很不好。” 昨晚全家人都去看电影了,只有阮翠芝一个人在家没去。 阮翠芝胳膊上的那些伤,以及她姑丈的脸色,全都说明了问题。 她姑丈不看重阮翠芝,所以对她这个娘家的侄女,也只有忽视和怠慢。 她倒是无所谓她姑丈对她是什么态度,就是一想起来阮翠芝胳膊上的伤,心里就堵得慌有气。更让她堵的是,她这个十四岁的娘家侄女,根本管不了这个事。 想到这,她轻轻吸口气,想着别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凌爻,便打起了精神说:“我们赶紧去打酒,打完快点回家,得让我爷爷奶奶知道这个事。” 凌爻看着阮溪:“可你三姑让你不要说。” 阮溪道:“不说怎么行?她男人以为她好欺负,以后会一直欺负她。我是晚辈又是小孩不好管这事,但我爷爷奶奶可以管,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