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孙小慧眼睛一瞪,“嘿,王书记,她偷了东西你不罚她也就算了,怎么还帮着她说谎话呢?我是她二妈,我都没有包庇她。这种事情不能包庇,会害了她的。你不会是看在她爷爷的面子上,帮她圆谎呢吧?” 果然这事如果只给个查问结果不当面说清楚的话,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样的言论来呢。哪怕现在他跟过来了,孙小慧还是可以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只要事情和她想象中的不相符,她就觉得是别人有鬼。 王书记黑了脸色,看着孙小慧说:“这位同志,你是怎么说话呢?我们当干部做事凭的是良心凭的是证据,凭的是真相!不是看谁的面子!” 孙小慧根本不怕他,“你别冲我喊,冲我喊算什么本事?你问在场的别个,看她们信不信你和这丫头的话。老裁缝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 她说完,有个妇人在旁边出声:“真是你们说的这回事,叫老裁缝来说一句不就行了?老裁缝亲自来开口的话,谁还能不相信啊?” 听到这话,王书记旁边的干部道:“宋大爷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平时上山下山到人家里做衣裳,那都是叫人抬去的,折腾他干嘛呀?” 孙小慧冷笑,“那你们就是胡说!反正老裁缝不在,随你们几张嘴怎么说呗。你们要是不怕老裁缝过来对质,把他抬来就是了。我看你们就是心虚不敢叫!” 阮溪咬牙屏屏气,看着孙小慧:“那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找人抬他老人家去!” 结果她说完还没转身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老裁缝的声音。他的声音没有平时听起来那么中气十足,又虚又喘,顶着气说:“不用抬!我自己来了!” 听到声音,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 阮溪刷一下转过身,只见老裁缝手里拄着一根蛇头拐杖,一步一晃地走了过来。 围观妇人中不少人脸上流露吃惊,有的人开口说话—— “快看快看,是不是老裁缝来了?” “我不是眼花了吧,还真是老裁缝来了!” “他不是平常不出门闲逛,除了做衣裳,不与人打交道的嘛,怎么来这里了?” “难道他真认了小溪当徒弟了?” “不可能吧?说不定是来指认小溪偷葡萄的。” “看他怎么说就知道了。” …… 在围观妇人说话的时候,孙小慧脸上的神色也是起伏不定,变了又变。她最后也觉得老裁缝可能是来指认阮溪的,于是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许。 阮溪没管围观的妇人在说什么,她很快回神,忙跑到老裁缝身边,扶住他的胳膊说:“您怎么自己过来了?” 老裁缝走两步停住长舒一口气。 他喘吁吁,哑着声音说:“你得接我衣钵,我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你啊!” 说着他转过头来,直接又问一句:“谁是孙小慧?” “!!” 围观的人连同孙小慧俱是一愣,惊得差点掉眼珠子——老裁缝不是来指认阮溪偷葡萄的,而是特意过来给她撑腰的!他还真把阮溪当成是自己的亲徒弟了! 看着老裁缝,孙小慧脸上的表情瞬间垮得不行,还剩下满脸的不愿意相信和不敢相信,只差爆发出一句——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这种事要是都能发生,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而且一下能出来一百个! 看没人出声,老裁缝又问一遍:“谁是孙小慧?!” 孙小慧这下被叫得回了神,却也捏着手里的草帽没出声。她含胸缩起脑袋来,恨不得转身一头钻旁边的玉米地里去,也恨自己刚才叫嚣着让把老裁缝给抬过来对质。 这种有人帮着撑腰的感觉可以说很好了,阮溪不自觉拿起更多的气势来,站在老裁缝旁边抬手指向孙小慧,“师父,她就是孙小慧,我二妈。” “二妈?”老裁缝啐一口:“锤子!” 啐完他看着孙小慧说:“今天可都看清楚听清楚了,这是我正经收的徒弟,认下不改的,昨晚那葡萄是我给我徒弟拿回家吃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人都堵到眼面前了,无形的巴掌打在脸上啪啪响,孙小慧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被那么多人看着,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连忙把手里的草帽戴上头上,转身就要往玉米地里钻,嘴上说:“没工夫在这里跟你们扯闲篇,我要干活去了。” 但就在她将要转身的时候,王书记旁边的干部一把把她拽了回来。 孙小慧疯狂拍开那名干部的手,扯一下衣角说:“干什么呀?!” 那名干部道:“话还没说完,你急着走什么?” 孙小慧抬手把帽檐往下拽,“这不都说清楚了吗?我误会小溪了,可不是成心污蔑她。要不是宋大爷出来说,搁谁能相信宋大爷会送葡萄给她吃?” 王书记拿起姿态和应有的态度来,叫孙小慧:“既然已经确定了是误会一场,那你就向阮溪赔个不是,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让她一个长辈当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小辈赔不是?她不要面子的? 孙小慧一百个不愿意,出声说:“我已经承认误会她了,还要我赔什么不是?我可是她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