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海”之中的人,对此一无所知,陆峰自然是可以将此“业力”徐徐推开,不至于叫它们笼罩在自己的身边,叫它们化作了“业劫”,但是同样的,陆峰心中亦很清楚,这“业力”如何一时之间这样的多哩?
陆峰站在原地不动,便是看着大量的“业力”从虚无之处弥漫出来,不断的延展在这里,好像是山河一样,不断的将所有的“岗”都湮灭。这“业力”连“岗”都能够淹没了,更何况是未曾到达了“岗”的“人”哩?
陆峰还是未曾说话,他已经很久无有和他能够一样说话的人了,便是“卓格顿珠”,亦是如此,“卓格顿珠”和他是同路人,但是二人并非是完全“同路”。
他和“人皮古卷”,方才是“同路人”。
但是“人皮古卷”轻易是不会说出话语,有声音的。
便是到了后来,陆峰连自言自语都少,如今已不过是再度陷入了思索之中。
“佛土”依旧。
但是陆峰屹立在此处。
却像是周围的事情俱都和他无关了。
就连这“红树林寺”——还有其余“红树林寺”的“瑜伽士”们,都和陆峰无关了。
此处的事情,自然会有“红树林寺”的人再去处理,那“护命灯火”和其余扑上来的“新人皮”,其实都是新的“瑜伽士”。
不过是此处的“瑜伽士”,便为镇压。
其余的“瑜伽士”,则是源源不断的补充新血。
直到彻底压制不得住,便是这些新晋的“人皮”,亦都是那些“瑜伽士”,那些“瑜伽士”逃脱不得,因果在那,若是叫这“鲁”脱困,其余人亦会受到波及。
如是的念头流动之后,在陆峰后头的“佛土”,逐渐散开。
陆峰收起来了自己的“酥油灯”。
回过了头。
“黑天红莲大法师”并未从其中出来,从其中走出来了两位“瑜伽士”。
这两位“瑜伽士”看起来很不好。
哪怕是陆峰降服了世代和他们纠葛的“厉诡”,带走了“鲁”,沟通了“本源之力”。
但是对于这两位还有性命的“瑜伽士”来说,曾经造成的损伤,还是不得减免的。
就算以后他们用了好药,上了密咒,亦是补充不得现在的情形。
止对于自己的性命,这两位“瑜伽士”亦无多少留恋。
此间出来,俱都是为了感谢这位“菩萨”,便是来到了陆峰的身边,无须得说话,那两位“瑜伽士”拿出来了“刀子”,一只手扯住了自己的舌头,另外一只手,用力的割了下去。
要割掉自己的“舌头”。
在他们的手上,亦有“铁勺子”,要挖掉自己的眼睛。
这便是他们对于自己方才有眼无珠,有口无心的悖逆狂妄之言语恕罪。止他们的动作,自然并非“装模作样”,而是真心使然,不过是要在陆峰的面前如是而坐,至于这样做陆峰是否会赦免了他们的罪过,便是不愿赦免,亦还是他们的罪过,他们会再进一步。
好在陆峰完全未有这样的打算,他并无在意这两位“瑜伽士”如何,“红树林寺”还须得他们这样的“瑜伽士”。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对着两位“瑜伽士”说道:“这里的牧民都喝了我的酥油茶,他们死后,俱是要入了我的净土之中,你们可知道?”
说罢之后,亦不管这二者究竟是有甚么话语要说,转身离开。
他用双脚走路,走的不快不慢,但是等到了这“瑜伽士”抬起头的时候,便已经不见了这位“菩萨”的踪迹,“吉多贡布”尚且无有说些话语,另外一位“瑜伽士”便徐徐的对他摇头,说道:“师弟,我已然是不行了,如此,我现在就再入尸陀林之中,不过彼时我会压制了我体内的‘诡韵’。
我会在‘肠满树下’盘膝而坐,将我的诸般法统法脉,留在了人皮之上,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你再开启了大门,从西南方向走过来,看到我的人皮在树下,你就晃动扎玛如。
若是我开口说‘师弟,你终于来了’。
那你就不要上前,我应是失败了,已经化作了‘厉诡’。
可是要是我不说话,还是依旧坐着,那你就唤动一场风吹起来我。”
“是哩,师兄。”
“吉多贡布”说道,便是到了这个时候,整个“红树林寺庙”,最后却剩下来了一位可以传法的“瑜伽士”。
亦算是传了下来。
而这些,已经不光是陆峰的事情了,陆峰走在了路上,他的身影比高天之上高高的雄鹰还要高,所以他亦看的比天上的神鹰还要远大,从他的目光之中可以看到,各处的“业力”汹涌而来,将这里俱都淹没在其之下。
不过陆峰在离开之前,已经叫那些离开的“牧民”们回去了。
他则是走在了“草原”之上,此刻便是有些“星垂平野阔”的意思,止在他行走的时候,在他的身边一阵比此处还要深沉的“黑暗”慢慢席卷过来,从其中化作了一道“披风”,随后形成了“黑天红莲大法师”。
“礼敬本尊——”
“黑天红莲大法师”亦不过是在陆峰的帮助之下,以“仪轨”束缚住了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