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茹瘫坐在了一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初蕊赶紧上前扶住气的直哆嗦的卷耳。
“姑娘…姑娘消消气。
有办法的,总有办法的。
我们先回去。”
卷耳只觉得眼前发黑,手脚发凉,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初蕊扶着卷耳走出了房门。
门外肖芷兰、顾不晚、顾慎之整整齐齐的站在院中,都是震惊的模样。
几人对视了一下,卷耳直接略过了他们,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肖芷兰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卷耳,随后追着卷耳而去。
顾不晚更是不用说,她根本就不想理方雅茹这个始作俑者,也小跑着去追卷耳。
只有顾慎之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朝着屋子走来。
“母亲!”
顾慎之将方雅茹搀扶了起来,将她扶到了床上坐好,又拿出手帕温柔的擦着方雅茹脸上的泪痕。
“母亲,好生休息吧。
明日我让人送您回武州。”
方雅茹一听,一下子攥住了顾慎之的手臂,眼神中都是恐惧。
“慎儿…慎儿…
我不能回去…
我若是就这般回去了,让你父亲知道了,他会休了我的…”
顾慎之抽出了手臂,反手覆在了方雅茹的手背上。
“母亲,父亲若是休了您也许反而是个好事。
我们顾家已经被皇上忌惮了。
卷耳姐姐会赚钱的事也被皇上知晓了。
一个有权又有钱,还得民心的王爷,皇上不会容忍我们太久了。
等卷耳姐姐嫁到了漠北,十年的太平足够皇上扳倒顾家了。
既然现在就已经能够看到未来,还不如此时让父亲将您休掉。
母亲,不回武州,就回方家吧。
这些年,舅舅也受了你不少的好处,回方家他不会虐待您的。”
方雅茹似乎一下子全身的骨头都软了。
“我不回去…我不回方家。
我若回了方家,你舅舅和舅母一定会蹉跎死我的。
慎儿…慎儿…
娘的好儿子,你想想办法,你这么聪明,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不若…不若我去跟皇后,其实陆卷耳没有钱,不要让陆卷耳嫁到漠北了好不好?
皇后那么好的人,她一定会帮我的。”
顾慎之眼眸微动,从这句话中仿佛抓住了重要的一点。
“母亲,你的意思是…你和皇后还能够联系?”
卷耳在初蕊的搀扶下,终于回到了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院子。
院中的奴婢们站成了两排,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青竹、祝好和古丽在收拾着卷耳日常用的东西,此时院中已经摆了两个大箱子。
肖芷兰进来一看,脸色就变了。
“卷耳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收拾东西做什么?”
顾不晚脸色也难看的紧,快走了几步将箱子打开,翻了几下。
“卷耳,这些都是你日常用的东西,装这里做什么?
你是不是还要走?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刚刚你也听三婶娘说了,这事儿是她也一手策划的,跟我们都没关系。”
初蕊扶着卷耳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卷耳缓了好一会儿,才出口说道。
“有没有关系能如何?
要和亲的是我,又不是你,不是吗?
我就是今日不收拾,难不成明日也不用收拾吗?
怎么,和亲不给我准备嫁妆就算了,连我日常用的东西都不准我带走了?”
顾不晚听了这话,发疯了一样的奔着卷耳就冲了过来。
她紧紧的抓住了卷耳的肩膀,前后的摇了起来。
“卷耳,你清醒一点啊。
现在花间蕊就等着看咱们家反目成仇呢。”
卷耳轻轻一挥,就将顾不晚挥了个趔趄,同时还带掉了石桌上的一个茶盏,茶盏落地后,摔成了两半。
“该清醒的人是你。
我虽自幼长在了你们顾家,可吃穿用度有皇上发给我爹娘的抚恤金。
有我靠自己能力的挣的银子。
我并没有享受到你们顾家的优惠。
我也受够你了,你自小就骄横顽劣,蛮不讲理。
我什么东西都要先可着你来挑选。
我在你身边连件鲜亮的衣裳都不敢穿,这就是你们顾家对我所谓的好?”
顾不晚好不容易站住了身子,听了卷耳这话半天都说不出什么。
她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陆卷耳…你…你…
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完,顾不晚就跑了出去。
肖芷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为难的不行。
一个奴婢见此,偷偷地上前去捡刚刚卷耳无意间碰掉的杯子。
卷耳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就扔到了地上。
“滚…我让你捡了吗?
滚,都滚。
你们都给我出去。”
院子的奴婢吓的都一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