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招宫中嫔妃不满。
皇后虽看重她,可也不愿意因一人而令后宫失和,流言纷纷,温声道:“陛下有意安抚棠婉仪是好,可晋封过快恐树大招风,引妃嫔怨妒。不如等年后再行晋封,既能彰显陛下抚慰棠婉仪之心,亦不会使她招致怨恨。”
沈璋寒决定已下,皇后的提议虽圆融,却并非他此时心中所想:“棠嫔入宫后一直安分守己,侍奉得宜,如今封为嫔位也并不逾矩。”
“今日之事闹得阖宫不安,朕若不有奖有罚,更失偏颇。”
说罢,他起身拂袖欲离:“今日之事皇后就不必管了,朕会亲自派人去查,无论如何给陶氏一个交代。”
“勤政殿还有不少折子要批,皇后处置其余事吧。”
话音一落,陛下大踏步离开了凤仪宫的门,殿内就只剩下姜雪漪和皇后,以及跪在殿内的静书和小宫女。
皇后虽被陛下驳回,可她神色仍然十分镇定,并不因此事而觉得颜面有损,只是抬手命人将静书和陶贵人一起带回丽华堂好生看管,这才看向姜雪漪,淡淡道:“今日之事你也算因祸得福了,只是恩宠来得太快总是伴随着危机,正如今日一般,你心里始终要明白,不是一味越过旁人就是好的。”
姜雪漪福身道:”嫔妾明白,多谢娘娘训诫。自入宫以来娘娘对嫔妾多有提点,嫔妾谨记于心,从来只会感念娘娘教诲,绝不敢生出慢待之心。”
皇后点点头,看了眼仍在殿内哭哭啼啼的宫女:“她既是你的人,本宫就破例允你自己处置吧。”
姜雪漪觑她一眼,收回了目光:“私相授受,背主忘恩,陷害嫔妃,按罪该如何处置,娘娘便如何处置就好,嫔妾皆听娘娘的。”
皇后有些意外的同她对视,却又觉得理所应当,缓缓吩咐着芷仪:“都听到了?”
“拖下去处死。”!
嫔妃们瞧见这一幕神色各异,沈璋寒知道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淡淡道:“陶才人一事朕自会秉公处置,你们没事的就先回宫去,不必在这一直候着了。”
热闹还没看完就被人赶走了,嫔妃们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起身行礼后陆陆续续的散开了。
即便陛下不说,皇后娘娘也会让她们走的,宫中出现这么大的事,一直围着一群人看热闹也不像话,很是没法子的。
盈美人袅袅起身,柔柔福身道:“陛下辛苦,还望看顾好自己的身子,莫要太动肝火了。妾身那有上好的去火茶,不酸不涩很好入口,等着陛下闲暇时来喝。”
沈璋寒看她一眼,语气和缓了几分:“你初入宫不久就遇见这样的事,想来也是受惊了,回去好好歇着吧,朕得空就去看你。”
盈美人正如她的封号一般姿态轻盈婉转,婀娜美好,盈盈下拜后便走出了凤仪宫,不再多说。
这个节骨眼还敢邀宠献媚的,除了盈美人这个背后有太后撑腰的也没旁人了。
还没走的那几位一见她这模样,自然是看不过眼的,可看不过眼又能怎么样,恨自己不得太后赏识罢了。
待殿内无关人员走了个干净,赵宝林才忍不住跪下说:“陛下,静棋和静书以前都是陶才人的心腹,陶才人更是心狠手辣之人,静棋满嘴谎言,她的指认不足为信,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设计陷害棠婉仪。还请陛下明鉴,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
沈璋寒淡嗯了一声,示意她起身:“什么人是什么性子,朕心中有数,回去吧。”
等待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漫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足足一个半时辰以后,林威才带着一个御
前的小太监走进了凤仪宫复命,跪在了陛下跟前:“启禀陛下,奴才带人在灵犀宫东偏殿搜宫,在院内的树下挖出了这个。”
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一步,将沾了泥土的油纸打开,露出了的白色粉末。
皇后眉头微皱,让李太医前去辨别,李太医细细查验后福身道:“启禀陛下,娘娘,正是此毒。”
沈璋寒脸色微沉。
林威见状,又福身道:“陛下,事关棠婉仪,奴才搜出东西后就将宫中所有宫人都带了过来,无一错漏,如今已经凤仪宫院中候着了。陛下,可要一一审问吗?”
能坐到这一步的自然不是凡人,做一步能想到后面的,才能更合陛下心意。
沈璋寒点头,冷声道:“细细审问,知情者赏。揪出可疑之人径直带去宫正司,既然是灵犀宫的人手脚不干净,不怕她不吐口。”
“是。”林威示意小太监捧着毒药下去处理掉,凤仪宫殿外立刻传来审问宫人的声音,挨个细细盘问过去,一时气氛凝重。
宫里果真出了吃里扒外的奸细,姜雪漪一直坐在底下没说话,只听着外头宫人们个个畏惧带着颤的声音,神色十分平静。
她都不用说什么,该怎么审,从哪儿下手,陛下就帮她将一切都想好了。
昨夜一夜温情,陛下待她更甚从前,如今对她正是过分怜爱的时候。这节骨眼出了事,陛下才会待她如此上心。
也幸好是这个时候出事,若是从前,这份阴毒的手段恐怕真要对她有所折损了。
半个时辰后,东偏殿的宫人们一一被审问过,果真揪出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