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才是主力,以往在山上,咱们老是被步兵笑话,以后啊,咱们便让步兵吃灰!” “哟嗬嗬!”骑兵们大笑着翻身上马,扬鞭策马,向着集结地飞驰而去。 在山上的时候,他们这些骑兵能起的作用有限,更多的时候,是在给步兵们当后勤辅助。但下了山,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五月中旬,大宋陕甘总督张诚,集结军队五万余人,向晋国柳全义占领的原陕西路延安府发起了攻击。 而与此同时,西军辖下神堂堡守将李义,统带麾下五千守军,亦向延安府发起攻击。 西军左厢神勇军司大将军张云生,于六月初率麾下三万军队再次攻入岚州。 西军神堂堡守将李义,抬头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三川口城墙,这些年来,西军与来晋军的摩擦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每一次,西军到了这里,便停下了脚步。 三川口是河东军队战领延安府之后一直在重点经略的关隘,防备的,正是来自神堂堡、考考寨的西军,如果不是下定决心大举攻击,就没有必要来攻打这样重兵把守的城镇。 每一次的浅尝辄止,大概是让这里的晋军当真以为他们的关卡是固若金汤了吧? 李义冷笑了一声。 不是不打,只不过是时机未到而已。 他回头看向身边的一名军官,道:“天黑前,我要过进三川口吃晚饭!” 西军使用了大量的火药武器对三川口展开了攻击。 不管是柞木炮,还是使用投石机将火药炮投掷到城墙之内,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的轰鸣之声以及巨大的wtlynv,还是很快便击垮了守军的意志。 凌晨时分,一支守军打开了城门,向西军投降。 三川口失守,代表着延安府向西军敞开了大门。 而在另一侧,张诚的主力也汹汹而至。 晋军延安府守将司超,副将张兴乾弃城逃跑。 徐启跃身下马,捡了一根小棍,搅了搅地上的马粪,看着马粪的形状,不禁笑了起来。 敌人刚刚离开不久,而且看起来,他们的战马,应当有一两天,连粮食都没得吃了,只能吃点草充饥。 这时节,草倒是鲜美多汁,但战马不同于一般的家畜,没有精料,那可就没劲儿。 看这粪便就知道,挺不了多久了。 “追!”跃身上马,徐启大吼道。 两天前他带领的这支队伍,发现了前面奔逃的这股敌人。 别看这些人都穿着小兵的衣甲,但他们那些高头大马一看就不是一个小兵能拥有的,追击的过程之中,还能看到他们抛下来的一些金银细软,普通小兵能有这些东西? 金银细软徐启自然要,但抓到前面的那些敌人的功劳他也要。 对手想延迟他们追击的速度,可是他们却不能光明正大的逃,现在像他们这样的追索队伍,少说也有几十支,逃跑的这些人为了躲避,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 果然,现在他们又被自己追上了。 张兴乾走到了司超面前,将手里的战马缰绳递给了他。 “你什么意思?”司超问道。 “马给你,两马换乘,或许你能跑脱!”张兴乾道:“像眼下这个样子,我们谁都跑不掉。” “你,你把马给了我,你怎么办?”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与自己并不怎么合得来的副将,司超愕然。 “听天由命吧,总得跑一个,别让敌人给一锅煮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当年的本事,我也还没有忘记,试一试吧,看看能不能逃掉!”张兴乾道。“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在青涧城再见吧!” “好,兄弟,我是真没有想你是这样的人,过去兄弟对不起你!”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快走吧!”张兴乾挥了挥手。“他们又要赶上来了!” 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张兴乾道。 司超不再说话,跃身上马,骑一匹,牵一匹,向着前方奔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兴乾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一个转身,没进了路边浓密的草从之中。 司超,曾经的大宋河东军主要将领之一,张兴乾,皇城司在河东的坐地虎。 当年正是这两人的背叛,使得坐镇陕西路的大宋相公罗颂,被河东路柳全义所乘,罗颂直接被柳全义抓住送去了辽国。 而张诚所率大军,也是被张兴乾送去的彷写的罗颂信件所蒙骗,最终中了辽人与河东军的埋伏,几乎全军覆灭,率师突围之后,在陕西路再无立足之地,只能遁入秦岭。 这一战,损失最大的是张诚,他丢掉了在陕西路上的一切。 而收获最大的,可也不是河东柳全义,而是西军的萧定。 因为当时柳全义要杀的另外一人,朝廷钦命的河东路都钤辖王俊逃路,并且一路狂奔到了罗兀城找到了西军大将张云生,继而使得西军大举出动,将柳全义的女婿,内定的秦王高要阵斩。 西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了陕西路三分之一,而柳全义在辽国人的支持之下,占了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一,却是被当时的赵王崔昂给抢了去。 张诚对于司超这些人的恨,那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