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这个什,就他一个识字的。 除了军事任务之外,平素在什里其它一些工作,什长都不会安排他干。 一个月以来,他唯一干的一件事,便是替什里另外九个人,一个人写了一封家书。 这个营属于白羽军,全员来自于广西。 当然现在不是了。 已经有三分之一被替换了。 替换的原因多种多样。 最多的一个原因,是战死了。 第二个原因,是受伤残了。 最小的一个因素,是年满四十不得不退役了。 “谢谢什长!” “谢啥子哟!你一个书生能做到这样,很了不起了哦!”什长念叼着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怎么让你们这些文曲星来当兵呢?这是我们这些粗人们该干得活啊!” 这样的话,每听一次,张任都想哭一场。 是啊,为什么要让我们这样的书生也上战场呢! 不是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可是首辅的那两句话,现在可是被做成了横幅,在国子监,州学、县学等地方飘扬呢! 山河沦丧,冠戴左衽,书桌焉有安放之地?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书生亦须金戈铁马! 唉,飘亮话谁都会说,可不一定非要做啊!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首辅你也是读书人,进士出身,为什么非得为难读书人呢! 对了,首辅家里,便是武将出身。 果然啊,还是非我族类! 张任叹息。 要是司次辅变成司首辅,这样的事情,估计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现在司次辅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对首辅差不多是言听计从了,也不知是什么鬼。 前面出现了一排排的整整齐齐的房屋以及飘扬的旗帜。 营将那个狗日的站住了脚,大声吼道:“前面就到了,崽子们,打起精神来,抬头挺胸翘屁股,把歌子唱起来,声音要大,把对面那些狗日的比下去。” 对面便是他们要换防的那支军队。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五百人齐声高歌,五音不全,犹如鬼哭狼嚎。 但胜在声音大。